老太太自然是了解女儿的,又笑了声,道:“我刚才之所以急着走,是因为官家快忍不住了。他不动声色的忍了半个多时辰,这一点上,有仁宗之风。”
魏王妃还是不解,睁着眼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摇了摇头,道:“官家一直想如厕,但因为我与太妃一直在说话,所以一直强忍着。他完全可以去的,但他忍了半个时辰,说明他很孝顺,不忍打断太妃。这样孝顺的人,不会太心狠,放心吧,你们魏王府没事了。”
魏王妃不管那些弯弯绕绕,听到魏王府没事就大松一口气。
在这点上,她一直很信服她母亲。
赵煦在庆寿殿陪着朱太妃吃饭,又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才离开,漫步走向福宁殿,忽然道:“陈皮,魏王府也被牵累了吗?”
魏王府孤儿寡母,按理说不应该牵扯进去。
而且,这是王府,即便有牵扯,不应该先给他打个招呼吗?
陈皮小心的跟在后面,道:“是。小人刚才查过了,有不少人弹劾魏王,翻出了一些旧事。”
赵煦神色不动,道:“朕听说,抓的人是越来越多,还在不断扩大?高,司马,吕公著,富弼等家族,都有波及?”
陈皮小心谨慎的在内心组织着措辞,道:“小人听说也是。”
赵煦慢慢走着,看向垂拱殿方向,若有思忖的了一会儿,道:“你抽出了奏本与案卷,章相公说什么了吗?”
陈皮越发小心,道:“章相公说,法度不可因人而废。”
赵煦眉头挑了挑,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垂拱殿方向,仿佛能看到青瓦房一样。
陈皮不敢说话,现在的朝局十分微妙,政事堂六部的关系,政事堂内部的关系,政事堂几位相公与官家的关系,哪怕是他也看不清。
赵煦静静看了半晌,瞥了陈皮一眼,道:“那你怎么抽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