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蔡卞向禁卫喝问。
禁卫连忙抬手,道:“回蔡相公,是巡检司送回来的,小人等不知。”
裴寅强忍疼痛,开口道:“是仁宗朝吏部侍郎李仁清的后人,他们不忿朝廷削减俸禄。”
蔡卞登时冷哼,怒声道:“这是朝廷大政,他们的俸禄是官家,是朝廷的恩典,不是他们强取豪夺的!来人,将御史台,刑部,还有吏部的人叫来,现在就去!”
当即有文吏应声,快步跑了出去。
章惇剑眉倒竖,面沉如水,上前扶住裴寅,声音平静如深渊,道:“没事。来人,以我的名义,去请太医。”
裴寅艰难一笑,道:“学生没事,他们也没下死手。”
蔡卞扶着他坐到椅子上,怒不可遏,道:“这还没下死手,什么样才下死手?什么仁宗朝吏部侍郎,就是宰执,也不能这样!走,随我进宫,找官家评评理!”
仁宗朝的侍郎,现在多半作古,他们不能与一个死人计较,但到了御前就不同了。
殴打朝廷命官那是重罪,何况这还是政事堂,是章惇这个事实宰相值房里的人!
哪怕章惇府里被人纵火蔡卞都没有这么生气,但看着裴寅的模样,他真的气的不轻。
“不用。”
章惇阻止了蔡卞,目光锐利如剑看向宫外,道:“不能什么事情都劳烦官家,那样显得我们太过无能了。刑部,御史台,还有户部的尚书,都叫来。”
蔡卞皱眉,但这次他不打算劝说或者阻止了,哼了一声,坐在椅子上,看着裴寅,等候着太医过来。
裴寅最是了解章惇的脾气的,根本没有任何添油加醋,他已经可以清晰的预见,那几个打他,想打死他那些人的下场。
太医很快就来了,只是掀开衣服看了看,便将裴寅带到偏房,进行细致的诊断。
不多久,就传出裴寅强忍着的痛苦压抑声,以及太医的话:“这是新伤,再忍忍,有几处骨头断了,我会给你接好,你回去躺三个月,没大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