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顺倒是没有在意‘蛮夷’二字,长吐了口气,感觉脑袋涨疼,道:“两国交战,你死我活,哪里有什么仁义可言?圣人之言,是用来治国,是骗百姓的,我等不能自误。”
李至忠猛的警醒,躬身道:“臣糊涂,请陛下治罪!”
李乾顺看向城下,道:“他们来的太快,我们没来得及坚壁清野,这么一来,他们又能撑几天了。”
嵬名安惠眉头拧紧,几次欲言又止。
宋军劫掠,获得粮草补充,这对他们来说很不利。嵬名安惠三番两次请旨,想要出城一战,干扰宋军的动作,都被李乾顺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李乾顺的原话是:‘宋军不退到西平府,兴庆府大门绝不开启!’
这句话太过坚决,令嵬名安惠久久不能释怀。
到了第五天,种朴从外面劫掠回来,来到阵前,看着巍然不动的兴庆府大城,皱眉道:“种帅,这李乾顺还真是能忍,都这样骂了,他居然还是一声不吭。”
在他们前面,有一排士兵扯着脖子向着城头大吼大骂。将李乾顺从祖上到现在,各种污言秽语骂了个遍。
但城头上,硬是没有一点反应,仿佛没人听到。
种建中心底明白他是小觑了李乾顺,默然一阵,忽然道:“准备撤兵吧。”
种朴一愣,连忙道:“种帅,我们的口粮还能撑五天,再说,那察哥还没到……”
种建中直视着兴庆府城头,声音温沉的道:“那李乾顺这么能忍,即便察哥到了,也不会落入我们的陷阱。我们回到灵州整顿,那察哥必然不会再敢离开兴庆府,我们的目的达到了,虚耗下去没有意义。”
种朴若有所悟,看向兴庆府城头,那夏人的皇帝就坐在上面,这一坐就是几天几夜,吃喝拉撒都在上面,从未下去过!
种朴不由得想起他们大宋的那位官家,与这夏人皇帝年岁相仿,却也有着好似同样的坚毅!
‘皇帝,都是这般吗?’
种朴心头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