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楶这会儿听懂了,沉思半晌,道:“好。”
章惇竖起的眉头慢慢放松,伸手拿过一个已经凉的包子,道:“邦直,元度,苏颂,王存我都不担心,哪怕是文彦博,我也能稳得住。我所顾忌的,是诸事不断累积,到了一个不可不解决,又无法解决的时候。”
这种时候,往往需要通过解决人来‘解决事’。
解决谁?
章楶会意的微微点头,道:“我知道了。”
章惇塞过一口包子,拍了拍手站起来,道:“官家执意出京,我得在官家离京之前,去北方各路走一趟。”
章楶也站起来,道:“要我陪你去吗?”
章惇向外面走,道:“‘军改’我不掺和,你不用去了。若是我与官家某天都不在汴京,还得你坐镇。”
大宋的朝局,自从高太后死后,就一直十分微妙,其中的复杂程度,甚至超过了大宋立国之初!
章楶嗯了一声,送章惇出门。
此时的户部,灯火通明。
梁焘最近熬出了诸多白发,还在伏案,翻着公文,一脸苦相。
吴居厚拿着一叠公文进来,也不敲门直接道:“尚书,要钱粮的到京了,估计明天就要打上门了。”
梁焘知道他说的是种师中,头也不抬,道:“钱粮就那么多,他别说打上门了,就是打我的脸,我也变不出更多来。”
梁焘的话,多少有些郁闷之气。
大宋朝廷的剧烈变革之下,处处都需要钱粮,户部早已经透支了不知道多少,可还是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