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颂没有隐瞒的意思,道:“其实也简单,对赵阗里的重点问题进行辨析,以就事论事的态度,揖让朝廷的威严不失,又不乏公理心。”
苏颂说的很平淡,却是避重就轻。
沈括坐近一点,道:“我认为,不能用批驳,官家在垂拱殿用的是‘解释’。”
苏颂道:“用解释,官家那边好说,章子厚那边决然通不过。”
现在的政事堂,厄需威严,绝不会向反对派低头,哪怕牛马不相及又威胁他变法的事,他会宁死不退。
沈括早就料到了,道:“你若用批驳,官家那边决然通不过。”
苏颂眉头皱了皱,这才想起来,他好像忽略了什么。
苏颂神色不动,余光看向沈括,道:“既威严庄重又不乏同情,不好写,你大老远跑过来,是有什么想法?”
第七百零三章 博弈
沈括默默思考一会儿,道:“若是批驳,这件事怕是没完没了,对谁都没好处。”
赵阗的奏本太狠了,直戳大动脉,令所有人都不能安生。
‘新党’与‘旧党’在这件事,态度其实是一致的——尽快平息。
苏颂知道沈括不是章惇的说客,沉吟一阵,道:“我斟酌斟酌。”
苏颂对于朝局的诡谲,比任何人都清楚。
赵阗的这两道奏本,目前还只是在开封城发酵,等席卷天下,还不知道引起多大的动静。
这种动静,有两种可能,一个,就是针对赵阗,口诛笔伐,相对来说可控。另一种,就是针对‘新党’,将反对‘变法’的怒火再次点燃,掀起新一轮的反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