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深知麴布底细的麴允,自不会被前者这一番狂悖之言所糊弄,不置可否的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坐下。

“此事,且容我三思。”

退让是不可能退让的,麴家屹立凉州百年,这一退,脊梁骨就断了。

但盲目与鲜卑开战也非上策。

且不说秃发鲜卑人多势众,部众皆英勇善战,不好对付。

一旦打起来,很多后果都是无法预料的。

身为族长,需要考虑全族的安危兴衰。

其实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也很简单,麴允只要向魏国彻底服个软,将自己的儿子送到洛阳为质,然后收缩防线,装出一副被秃发鲜卑打惨了的姿态,再以扰乱凉州秩序或异族入侵的理由,请魏国出兵镇压秃发鲜卑。

如此操作,便可以保存实力,并让秃发鲜卑尝一尝大魏骑兵的厉害。

可麴允无论如何都做不出这样的决定。

先不说他只有一个儿子,舍不得送到洛阳当人质。

麴家和魏国是有血海深仇的,之前多任族长的血,岂能白流?

眼下虽不得已暂时屈服于魏国,但麴允心中一直都有一个强烈的念头,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反魏、拥凉、割据地方。

重现麴家昔日横霸凉州的荣光!

但是,这条路何其多艰啊。

麴允眉头深锁,一时间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