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谡转身对向朗拱了拱手,迈步朝外走去,对跟上来的麴尚吩咐道,“他如果不体面……”

麴尚会意,“那属下就帮助他体面!”

马谡嗯了一声,扬长而去。

麴尚带着十几个侍卫留了下来。

李府凉亭外。

向朗还在劝导李严:“正方啊,要不我豁出去这张老脸,去丞相哪里给你求求情……”

“不必了,巨达。”李严摇了摇头,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但向朗知道他后面想说的是什么。以前和诸葛亮同为托孤大臣,并立朝堂的时候,李严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何等的自负,陶醉在别人恭维的语言和羡慕的眼光之中无法自拔。陡然沦落为平民百姓,饱受人情冷暖,反而能以一个更为客观的角度,审视整个事情的走向。

这件事情发展的现在这一步,没有人能救他,诸葛亮也不会救他。

没有人会原谅一个想要谋划刺杀自己的凶手。

临死之前,李严唯一担心的是儿子李丰会受到牵连。

“巨达,我……”李严拔出地上的佩剑,目光求助地望着向朗。

向朗连连摆手,“正方,令子之事,恕我无能为力,告辞,告辞……”

说着,拿起拐杖,在仆从的搀扶下,匆匆忙忙走了。

李严伫立在原地,久久不动。

候在远处的麴尚做出一副“愤怒的小鸟”的表情,心下越来越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