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此时,大堂内所有的灯同时熄灭,黑暗中传来一个女子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厉的声音:“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南宫玉,你还想活过今夜吗?”
南宫伤低声道:“欧阳紫终于来了。”
南宫玉道:“三弟、四弟,保护好妇孺。”
大堂里依旧黑沉沉的,门口却已经站了一个人,背着月光,手中拿着的武器竖立,杵在地上,竟是一根禅杖。
那人已是大踏步走了进来,手中的禅杖呼啸着砸向南宫玉,南宫玉退后避开,不知何时手中已多了一把剑,剑走轻灵,挽起三朵梅花疾刺来人持杖的右臂,可是那人竟似不见南宫玉的利剑,禅杖飞起抡向南宫玉的左肋,速度竟比剑还要快。
南宫玉似是未曾想到对方竟是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心中大惊,杖长剑短,欲躲闪已是不及,与此同时田不平的打狗棒已是飞挡禅杖,而南宫伤的别离剑也刺向那人的右肋。
田不平的打狗棒应声连人飞出三米,南宫玉竟还是未躲过这一杖,只是落在他身上的禅杖的力道已是去了六成,饶是如此,南宫玉也闷哼一声退了三步,口中一口鲜血已是喷涌而出。可是南宫玉的剑也着实刺在了来人的右臂上,南宫伤的别离剑更是刺在了那人的右肋第二根和第三根的间隙处,只是奇怪的是那人竟似没有血肉的鬼魅一样,丝毫不见有所感觉,反倒是右手禅杖一翻击向南宫伤。
所有的人似是被惊呆了,心中无名的恐惧油然而生,直到整个脊背发凉,就是南宫伤此刻也竟是忘记了闪躲,手中的剑犹自插在对方的身上,南宫怡此时及时的惊呼一声,道:“大哥!”
南宫伤惊醒间身形暴退,却于暴退之间竟不忘手中发力,离别剑竟斜着穿透了那人的身体,而他的人藉着这反击之力也堪堪躲过了那人的雷霆一击。
可是不曾想那人的禅杖击在大理石铺成的地面上竟是于火星四溅间反弹而起直撩向南宫怡。所有的人要么是鞭长莫及,要么是有心无力,任飘萍在欧阳紫那凄厉的声音响起之时已是悄然飞身躲在了梁上,此刻眼见南宫怡香消玉殒,正待飞身相救,谁知躲在南宫怡身后的南宫池竟一把推向南宫怡,以血肉之躯迎向那飞速撩起的无比凶猛的一杖。
南宫玉已是闭上了眼睛,南宫怡悲声泣道:“三哥!”
就在这时南宫池忽然觉得眼前已是多了一个人影,这个人影已是单手接住了那人的禅杖。禅杖虽然很重,那人的力道却更大,可是这个人影就那么似是很随意地站着,手里似乎只是拿着一根稻草一样。
不知谁忽然点亮了灯,那人影自然是任飘萍,而那人一身黑衣,整个头部包着一块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睛痴呆而无神,在此时此刻你非但不觉得傻反而觉得恐怖,而这双僵尸般的眼睛现在就那么无力地看着任飘萍,手上的禅杖仍然在不断地施力。
任飘萍只是觉得这双眼睛似曾相识,但已无暇思考,因为那禅杖此刻通体红彤彤的,几只蚊虫飞掠上空竟无端落了下来,落在那禅杖之上,‘吱’的一声冒起几缕白烟,空中立刻便飘起了肉体烧焦的味道。南宫玉等人才知道那禅杖在那人的深厚功力之下竟已被加热到锻铁所需的温度。
再看任飘萍,握着禅杖的手正!!地不断地冒着一股股寒冷的白气,禅杖犹自在空中纹丝不动,只是任飘萍忽然笑了,悠然道:“只怕朋友这杖上的温度此时烤个鸭子刚好。”
南宫玉等人此刻哪有心情听任飘萍的玩笑,他们分明已经被眼前的这种高手对阵的情形惊呆了,而那人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任飘萍的调侃,更没有理会他所说的话,是以任飘萍觉得很没有意思,脸上似乎也没有了光,好在这时已经有人笑了,银铃般的笑声在这寂静的夜里,那笑声已经在门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