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边红彤彤的一片,已是近黄昏。
细看之下,那红中竟是抹出万千种不同的红色来,有正襟危坐的大红、有羞涩避人的淡红、有妩媚妖娆的粉红、有富丽堂皇的朱红,当然还有那一滩血红。
任飘萍手里的白绢上现在就是一滩血红,他又在咳血,众人不再言语,急速向伤情谷奔去。
天边的红妆已退去,换上了蓝色的裘衣,夜即将来临,云彩一会儿便是深蓝,一会儿便是群青,还有那蓝的有些紫了的正如燕云天此刻的心情。
燕云天看着天边云舒云展变换颜色,忽道:“不好,大风将起!”
任飘萍三人来时也知道沙漠里的风非同小可,心里也是一沉。不料顷刻间,前边还是呈新月形的沙丘便被狂风夷为平地。风,到处是风,狂风席卷着漫天的黄沙铺天盖地地向他们肆虐而来。
躲在骆驼身下的常小雨感慨道:“看来,还真给那老头说着了,这骆驼可算是办了大忙了。”任飘萍他们躲在骆驼身下却是已不能再言语,黄沙已是压在他们的身上,流进他们的嘴里。
忽然骆驼站了起来,抖了抖身子,四人俱是觉得浑身一听,抖掉沙粒,却见风已去,夜已登场。
欧阳紫吐出了第一口沙子后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嗯——臭死了,这骆驼的味道怎么这么骚啊!”同时用手不停地在鼻子前搧着。
燕云天也是吐去嘴里的沙子,道:“在沙漠里这算不了什么,也许我们还会遇到更惨的呢。”
常小雨一边拍打着身上的沙子,一边说道:“再骚也没老狐狸骚吧,这你就忍受不了而了!”
任飘萍笑道:“喂,你狗嘴吐不出象牙!”
欧阳紫接道:“就是!”
众人笑。
沙漠的夜空分外的清澈,星星也比中原的明亮许多,只是冷,很冷!
女子性寒,欧阳紫已是有些哆嗦了,却是紧抱着自己的双臂关切的问道:“任大哥,你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