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飘萍笑道:“既然如此,前辈何不一尽地主之宜请晚辈在这紫竹轩中品杯香茗,只谈风花雪月,不论恩怨情仇。何如?”
李奔雷大笑道:“好!想来和任少侠这样的妙人品茶论道当是人生一大快事,请!”
任飘萍笑道:“请!”
紫云似乎很生气,撅着嘴对燕无双说道:“任大哥这是怎么了,净说些胡话!”
燕无双自少林寺和任飘萍失去联系一来,如今一见他的身边突然多了一个筱矝这样的清丽脱俗的美人,心中自然不是味道,酸楚之余,耳闻紫云气话,也是不禁气道:“可能是中毒太深了!”眼睛同时斜睨任飘萍。
此时任飘萍已是在筱矝的带引下,尾随着李奔雷走向那竹屋,但见紫竹相映间那竹屋四扇窗一道门俱是由紫竹制成,此刻正值午后,被切碎的星星点点的阳光洒在这古朴清新的竹屋之上,倒是给众人一种宁静淡然之感。竹屋门上一个竹制的牌匾之上用长短粗细不一的竹节贴出三个很是随意的‘紫竹轩’三个字,虽不遒劲有力,倒是情趣盎然。
进得屋内,但见竹屋内正中挂了一幅画,画中一美貌女子手持兰花正在追戏花间蝴蝶,画功颇为深厚,但觉那女子、那兰花、那蝴蝶栩栩如生跃然纸上,画的两旁各有一幅字,其上分别书有‘三山半落青天外’和‘一水中分白鹭洲’。
众人坐定,香茗已是奉上,茶香四溢,筱矝把茶盅放在任飘萍的手上,坐于任飘萍一旁的竹椅上,随口一道:“师傅,这么雅致的去处,你都不告诉我!”
李奔雷叹道,道:“为师一直以为你还小,总是要让你来的。”
任飘萍浅尝一口茶,笑道:“前辈本是雅致之人,想来这竹屋也必是陈设雅致,而这茶入口滑润,香气浓郁醇厚,凝于口中聚而不散,再回味时已是兰花香味自喉间涌起,遍及两颊,不知此茶可是秦淮两岸的‘君若兰’?”
李奔雷面上突现惊讶之色,道:“正是此茶,任少侠果然是个中高手,不想这‘君若兰’陈放多年,竟然依旧如此香高悠长。”只是李奔雷此刻的眼并不在任飘萍的身上,也不再这‘君若兰’茶上,而是一眼深情落于那画中女子身上。
燕无双也是随之看了一眼那幅画,不禁叹道:“若是柳公子在此,想来定然也会称赞这幅画的,敢问李老爷子,这幅画是哪位高人所作?”
任飘萍当然知道燕无双口中的柳公子指的是正在少林寺出家的柳如君,不禁思绪纷杂。
李奔雷回首道:“老夫胡乱涂鸦而已,贻笑大方了!”
众人惊,不想面前这个武功心智深不可测的老人竟是一个丹青高手,筱矝已是道:“哼!师傅居然还藏着这一手,都不教给筱矝,”美目转向那两幅字,吟道:“‘三山半落青天外,一水中分白鹭洲’这不是唐朝诗人李白的《登金陵凤凰台》中的诗句吗?怎么觉得和这幅画的意境不是很一致呢?”
紫云笑道:“筱矝姐姐,我看这字和画根本就不是同时挂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