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场党项人和皇族龙侍卫复又齐声高呼少主,任飘萍不为所动,漠然望向虚空。此刻少林智方大师双手合什,道了声阿弥陀佛,左眼望李奔雷,右眼看任飘萍,道:“少主,无论你对少林寺做过什么,但是少主体恤苍生不愿兵祸再起,老衲深感欣慰,只是正如少主所言,堂堂七尺男儿,顶天立地,那么少主又何必易名改姓!”
在智方大师看来,当年李奔雷指使自己斩杀任飘萍义父任上峰和年幼的任飘萍,李奔雷自然不可能是任飘萍的父亲,是以智方大师认定任飘萍是李昌夏的儿子李德睿,大夏的少主。
但闻此言,任飘萍犹若不闻,依旧望向虚空,似是此时此地所发生的一切均与自己无关,实则正在默运九天玄功,于自己方圆一丈之内布下一层层宛如水面涟漪的气波,意欲与气波变化的毫发之巅探寻那些隐身的忍者。
众人惊于智方大师的真正身份,李奔雷这时阴测测笑道:“智方大师!你忘记了你是党项人了吗?那么你可记得当年许给老夫的三个诺言?!”群雄俱是不知智方大师是党项人,齐刷刷看向智方大师,要知现场智方大师在少林派辈分最高,而群雄虽是对朝廷不满,但也更不愿大夏国再次崛起兴起兵祸之乱,而少林素来执牛耳于江湖各派。
智方大师立时面色土灰,复又惨笑道:“门主!当年我刘步云一念之差,许你三个诺言,杀了少主的义父任上峰,今日你可是要少林助你称霸大漠,成就你那不可告人的阴谋野心?!”众人这才知道智方大师的俗家名字叫做刘步云,更没有想到智方大师是杀害任飘萍义父的凶手,筱矝、燕无双等人也是不知晓此事,奇怪于此刻任飘萍闻此不动声色。
李奔雷冷笑,叱道:“不错,大师莫不是要毁诺做那不信不义之人?!”
智方大师仰天而笑,道:“死人自然不用实践诺言!”话落,智方大师嘴角渗出一缕鲜血,仰天倒地。无念、达摩三僧、任飘萍和唐门姥姥等人急急上前查看,唐门姥姥一探智方大师腕脉,摇头叹道:“鹤顶红!”众人自是知道那鹤顶红见血封喉,不想智方大师竟是如此刚烈,宁可玉碎不可瓦全,俱扼腕叹息。
现在,纷飞狂舞的雪花中无念和达摩三僧立于李奔雷身前,怒目而视,李奔雷却是弹了弹身上的雪,看了一眼手中的二胡,斜眼傲然不屑道:“怎么?和尚要杀人?”
无念此刻虽是悲愤,却仍是不失大家风范,立掌施了一礼,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佛有三怒,贫僧奉劝李施主早日放下心中恶念,”复又道:“贫僧在少林寺等着为施主剃度!”说罢向城门方向而去,达摩三僧柳如君等人不动声色紧随其后。
李奔雷但闻无念之言,思绪纷乱,一言不发,似是默许少林一行四人离开。
这时,任飘萍只觉气波有一丝异动,与此同时,众人眼中的达摩三僧忽然身形疾动,三人六掌拍向虚空,虚空中掌击声接连响起。现在,三僧各自退后一步,嗤嗤嗤三声同时响起,三僧胸前僧衣被利刃划开一尺长的裂缝,洁白的雪花中扬起一抹血红。不知何时,任飘萍已是站在达摩三僧的对面,任飘萍手中长剑剑尖四十五度斜指地面,剑尖一滴血正自滑落。
众人正自惑然,任飘萍身后虚空之中一全身着雪白衣裤之人鬼魅般地出现,却是砰然倒地,倒地的身躯齐腰而断,血,狂涌!无念、达摩三僧面对任飘萍双掌合什,道:“多谢任施主援手!”转身便是离去。
群雄这才明白,适才是隐身的忍者暗中袭击达摩三僧,任飘萍援手剑斩忍者。当其时寒风中一阵桀桀怪笑飘忽而出,道:“任少侠,几日不见,你的春梦了无痕神功似是大有精进,竟是可以感应道忍者的气波!”
群雄动容,暗道,想必先前武当清虚子和青城派八人皆为忍着所杀,不禁自责适才错怪了任飘萍。
这时,任飘萍冷斥道:“前辈,你实在不该踏进这趟浑水!听晚辈一言,即刻回到日本,否则的话,任某人今日只好大开杀戒了!”
虚空之中传来田中正建的狂笑声,声起,与此同时,一缕撕裂心肺的二胡声陡起,响彻九霄,盖过田中正建的狂笑,二胡声落,李奔雷喝道:“田中先生,没有老夫的允许,你竟敢私自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