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书生京兆宁觉得自己都有点替睁大眼睛说瞎话的徐子陵脸红,他微带尴尬地笑道:“知世郎于昨晚闻说徐公子之威名,心中大悦,故想邀徐公子上船一聚,别无他意。如果徐公子现在事多身忙,那么约定另个时辰再谈如何?”
“王公大名天下无人不识。”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对于王公念众生之苦,放弃争霸天下的仁德之举,小子也深感佩服。可是小子现在身份不便,若与王公过于亲近,恐怕对王公不利。所以,还请先生回禀王公,只说他的好意心领,他日有闲,再多多亲近不迟。”
“知世郎顶天立地,豪气干云,又岂会是如此怕事之人。”病书生京兆宁听了,点点头道:“不过徐公子有心休贴,兆宁甚是佩服。如果徐公子任何时候有空闲,尽可前来,这是知世郎于兆宁临行之前所嘱。这是知世郎予徐公子之信物,徐公子随时可来相会。”
“王公既然如此。”徐子陵哈哈大笑道:“那么想必相见之日不远矣。”
别过那个病书生京兆宁,徐子陵忽然不再散步了,他随手招了一辆马车坐上回郑国公府。
那些斥候一见,觉得王世充和徐子陵必定与长白王薄有什么勾结,马上分人,分出一路人追随那个病书生京兆宁而去。
路过几个街口之后,众斥候发现每过一个街口,就有同样的一辆马车驶出,汇入车流之中。一条大街还没有走到最后,竟然有十几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合流同驱,这让那些追踪的斥候一下子傻了眼。等到那些马车穿过一处虽然热闹人流川流不息而显稍稍挤涌的街市,来到一个十字路口,一辆辆的马车竟然分别向东南西北大街四散而去了。
这下更让斥候们头疼之极,因为有注意隐蔽,所以一方的追踪者一般不会超过三人,可是现在十几辆马车四散而去,到底要追哪一辆?
那个徐子陵会在哪一辆马车之上呢?
徐子陵不知他自己一个小小的举动会让那么多人头疼,他只知道,做斥候要是只会使用眼睛,那是天下最笨的斥候。
徐子陵现在正在一间小厅的前面,让一个瘦小的老人和一个相貌本来颇是英俊可是脸上有不少浅浅伤痕增添了粗犷线条的年轻人迎进内里。那个干瘦可是双目精光闪烁的老人一看徐子陵,带点恭敬地点头,不过却不说话。
相反,那个脸上有不少伤疤而显得更具男子气概的年轻人则显得非常激动,嘴唇一抖,似乎有什么想叫喊,最后却没有叫出来。徐子陵拍拍他的肩膀,哈哈一笑,道:“看来近来武功进境得不错,看来死过一次的人就是不一样啊!现在看起来像点样子了。”
“公子。”那个干瘦矮小的老人一看那个年轻人神情太激动,轻轻地咳了一声,再道:“徐公子,里面的人已经在等着了。”
“我有一本书。”徐子陵点点头,递给那个年轻人道:“也许比不上你们家的碧落红尘剑法,不过看看也没有坏处,这个内功心法很合适你的。”拍拍那个激动又惊喜万分的年轻人那肩头,又朝那个干瘦矮小的老人点点头道:“这一段你辛苦了。”
“公子放心。”那个干瘦矮小的老人连忙带点恭敬地答道:“办的事保证差不了,这小子我也会帮公子好好看住他的。”
徐子陵微微点点头,推开里间黑漆漆的屋子,轻步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