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杨公卿。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杨公卿忽然向徐子陵点头,重重地点头。
“精细的部队没有什么不好。”徐子陵此时却忽然微微一笑道:“只是命令很难准确和清楚地传达,因为在人与人传送的时候,难免会出现一点误差,根据每个人的理解和认识不同而不同,一条本来很清晰正确的命令,可能在传了数传之后,就会变成一条极荒唐可笑的命令,内容完全背离本意。”
“那该如何治理?”杨公卿拱手向徐子陵道:“公子教我。”
他此时不再称呼徐子陵为徐军师了,而换了公子。
他的称呼让玲珑娇一楞,目中露出更古怪的神色。
“命令直达。”徐子陵伸手过去,拍拍策骑同行的杨公卿的肩头,道:“日后每论将令大小,必须直达士兵耳中。最少,也得达到与士兵最接近的百人长或者伍长这一些人的耳里,绝对不可以把命令由一级一级地向下传递。一来,时间缓慢,速度效率极低;二来,误传漏传的可能性极大,甚至与原来的意思相背,这种命令传达不但无益,反倒有害。”
“以前大军作战,皆用鼓声旗语。”徐子陵微笑道:“大家以为古人不通使令,其实并非。古人极之聪明极有智慧,他们经过千百年时间沉积出最简单的方法,鼓响即攻,鸣金则退,旗扬军行,旗伏军撤,非常的简单和合理,任何一个士兵都能完全听懂看懂。”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
如果不是听徐子陵提起说明,大家还觉得这中间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谁不知却隐有大智慧。相比起飞马策骑通令全军,原来那些简单的鼓声竟然还有如此的妙用,并非大家原来以为的那样,只是单单用作激励士气之用。
再想深一点,士兵的确都是些大老粗,怎能听得懂上面的复杂命令,特别是一些文官开口闭口圣人曰子曰之类的东西才怪呢!
“我知道杨将军训练得士兵们有如臂指。”徐子陵呵呵一笑,对杨公卿道:“不过那是杨将军把士兵训练多年才有的效果,如果是新兵或者友军,援军,还能有如此得心应手的指挥吗?那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所以在使用自己属下,或者亲兵的时候,会格外的有战力。这不全是因为亲兵是精锐,更重要的是,他们能明白将军下的命令。”
“公子的意思是?”杨公卿试探地问道:“我们要增加亲兵的数量?”
“不。”徐子陵微微摇头道:“相反。我们要减少敌人亲兵或者精锐的数量,一旦敌人失去这些精锐,就如同被砍下臂膀。敌人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绝对难以发出他准确无误的命令,发不出准确无误的命令,敌人想打胜仗,大家说可能吗?”
众人听到这里,才真正明白徐子陵想说什么。
原来徐子陵想告诉大家,打败敌人的方法就是:第一,自己一方要做到命令直达;第二,务必使敌人命令不达。一旦对方骚乱,有如一盘散沙,的确是分头各个击破的最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