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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一会儿就能喝到美美的汤水,来自石美人巧手的烹调,徐子陵心里仿佛喝了蜜似的。他不想在外面担搁太久,一心回去看她亲自下厨的娇美之态,在不太远的树林里打了一只雪雉,就往回赶。但又想当着石美人的面前剥着血淋淋的雪雉肠肚,恐美人看不惯,干脆先去小溪边准备好再回。

拔掉羽毛,清洗干净,加入甜酒和配味,自玉光简里拿出两张大荷叶包好,再挖出些黄泥把鸡裹住,准备烤一道‘叫花鸡’让石美人试试新鲜。

徐子陵刚托着黄泥糊团,准备回去吓石美人一跳,却猛然发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他大吃一惊。

以徐子陵现在的功力,以他现在的耳目和感应,数十丈里落花飞花,绝难逃过他的感应。可是这一个人却能站到他一丈之内,而自己毫不知觉。这,简直就不可思议之极。

徐子陵虽然心中惊惧莫名,但还是轻轻地把‘叫花鸡’收起。

拍拍手,徐子陵把目光缓缓地探向来人。

来人身材修长之极,与徐子陵不分上下,甚至肩膀还要宽阔些。他还是背负着双手,衣袖飘飘,正看着天上飘飘的飞雪,仿佛一直都在那儿赏雪,仿佛一直都在那儿伫立。他的身形,有如塑像般宁静,有种极其温文儒雅又淡容自若的气度在他的身上展现。

他,白衣飘飘,背负双手,潇洒自若,气息淡然。

这个白衣人的身上有一种任何人都无法模仿都无法拥有的独特气质。那就是既放纵又收敛、既理性又无情、既执着又求异那种极端的气质。在他的身上,所有的气质都是相对的,可是又偏偏极之合理地融合,形成了他最为独特的气质。

“邪王?”徐子陵一看,心中又一惊,探问道。

“小子。”那个白衣人的声音充满了温文和狂暴,尽是压抑和放纵,哼道:“你有多少女人都好,但是绝不能来打我女儿的主意。你马上滚,否则死!”

一刹那,天地间尽是千万重杀气,在狂舞,又一刹转死寂般的凝结,如冰,森寒。

“虽然你是邪王。”徐子陵让邪王的气息威压得几乎没有吓得飞退,但是咬牙坚持,怒道:“但是我干什么你管不着!你自己都没有做好父亲的责任,凭什么连别人给她快乐都不许?你来得正好,看看你的女儿她脸上都有什么表情……”

“不滚?”白衣邪王极其冷酷又狂怒地低吼道:“那么就死!”

天地间如山一般的杀气,瞬息万变,有如森罗地狱般鬼哭狼嚎,天空也让这些惊怖的杀气撕裂,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