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关的城头,他们一遍又一遍地登上,又一遍一遍地让敌人驱赶而下。
无论白天强攻还是黑夜偷袭,娘子关都依然屹立于前,有如一个巨人,阻住了大军南下的脚步。血战数天不息,但是城关上的华夏军,依然没有一丝的动摇。相反,他们挺立于城头的身影,却高大如山,让城关下的攻城士兵,心底产生一种不可摧毁的感觉。
战鼓又一次擂起,刘武周的士兵与黑狼军,还有东突厥游牧狼骑,又涌向那个血红的娘子关。
箭矢早就消耗大量,再也经不起毫无目标的抛射,而且华夏军有着良好的掩体,也毫不在乎。
而投石车攻击娘子关的石头,也早就挖光,或者已经堆填在城关之下,压着无数的尸体。投石车摧毁不了娘子关,反倒让敌人送去砸顶的石块。冲车和挡箭铁牌车也没有用了,娘子关上,只要能扔下来的东西,都早就扔光了,更别说箭矢。
娘子关,只剩下一样东西,那就是人。
华夏军的士兵。
黄子英与列都那多次商量,终于定了一条以本伤人的毒计。攻击又开始了,无数疲惫不堪的士兵由后军的亲卫团驱逐,沙哑地呐喊着,挥动武器向前冲,随着断折又修复的云梯,涌向娘子关。
“华夏军的士兵们,敌人又来送死了!”李秀宁现在声音沙哑,一脸疲倦,她的身上血污处处,本来的银甲破损不堪,手臂肩膀多次受伤包扎,但是她眼睛仍然坚定,极力提高声音大喊道:“我们并不孤单,我们还有三千五百多个兄弟,即使我们战死,也可以用我们的血肉守住娘子关,也可以堵死这些贼子南下的道路。我们的背后,援军正在前来,只有我们坚持,那么最终倒毙在城关下的,必定是敌人!”
“坚持……”华夏军的士兵振臂高呼,轰然而应。
他们之中,再没有能找出不受伤的人。
他们之中,再没有能找出不浴血浑身的士兵,他们很多人的兵刃都破崩折断,但是,也无损杀敌的信心。
“杀啊……”陈死与杨静石两个小校尉带着华夏军的士兵冲向云梯,向攀爬上来的人杀去。数十架云梯缓缓迫近,重重地靠在城墙之上,不少刘武周的士兵还没有跳上墙头,马上让华夏军斩杀下去。石头在关于积了一层,形成了一个斜坡,无数的外族士兵弃马,汹涌而上。
更多的士兵将楼车推近,将士兵运送而前,靠上墙头。
论人数,刘武周与黑狼军他们的联军远在华夏军之上,但是华夏军独占地利,据高而守,士兵用命,上下一心,虽然攻击一再,但无为受挫而回。酣战一阵,双方士兵皆觉得筋疲力尽,难以支撑。只当大家等着惯例的金钟敲响,准备闻金收兵之时,一阵最骠悍的黑狼军士兵策骑而来。
他们不分敌我,向城头上抛射。
刹那近千箭飞抛上去,积出一大片死亡的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