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赤媚听到朱元璋的名字,眼中闪过强烈的仇恨,冷然道:“创业容易,守成困鸡;建设困难,破坏容易。这匹句话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到了此时此刻,我才看到我大蒙地平上现出了第一道曙光,若我们能把握机会,在中原再分一杯羹,也非绝不可能的事。”
方夜羽道:“关键处在于怒蛟帮,现在他们弃岛而去,虽是高明,但却想不到我们另有霹雳手段,必教他们饮恨洞庭。”
里赤媚仰天长笑,悠悠道:“里某已很久未遇真正高手,希望不舍不要令我失望。”顿了顿又道:“假设再遇上秦梦瑶,少主认为里某应如何处理?”
方夜羽沉声道:“我曾以同一间题请示师尊,你可知他怎样答我?”
里赤媚苦笑道:“若我是庞老,也答不了你这问题。”
方夜羽漠然一笑道:“这也是我的答案,里老师看着办好了。”
里赤媚会意地点头,暗忖无毒不丈夫,为成大业,第一个要除去的人。
不是不舍,不是韩柏,也不是风行烈,而是这身兼慈航静厅和净念宗这两大圣地之长的秦梦瑶。
毁掉了她,就像摧毁了中原白道的灵魂,八派将不攻自溃,其中微妙处,植基于一种精神和心理上情结。
也使方夜羽再无索挂。
里赤媚施礼告退。
剩下方夜羽一人静坐亭内,融入了夕照的余辉里。
戚长征踏着树干,在河上顺流滑行,一千里,只个多时辰,到了下游六十里外的远处,估量已过了贵州府,心中大定,又看到河道逐渐收窄,河道的大小乱石愈来愈多,无奈下,思回岸上。
看着粗干随水远去,竟有依依之情。
刚才顺水而来,看似轻轻松松,其实却是非常耗力,这时放松下来,顿感疲累非常。环目四顾,左方是连绵起伏,葱绿秀丽的丘陵,山脚处有条小村庄,隐隐传来牛羊的叫声。右方则是望之无尽的疏林野树,树丛间可见羊肠小径,只不知通往哪里去。
若往前沿河继续走,两天内或可抵达九江府,但九江乃长江旁重镇,方夜羽必有重兵驻在那里,到那里去不会比留在武昌好得上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