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节为之语塞,惟有道:“原来背后有这原因,那就有劳侍卫长了,不知船上护卫是否足够,可要末将派出好手,以策万全。”
范良极待要砌词推却,谢廷石哈哈笑道:“提督大人请放心,万年宝参事关皇上,本司怎敢疏忽,大人请放心。”
楞严淡淡道:“本官来此前,不知布政司大人竟在船上,否则亦不用瞎担心了。”
谢廷石道:“皇上有旨,要下官负责专使大人的旅途安全,下官怎敢不负上沿途打点之责。”
楞严故作惊奇道:“谢大人带着专使绕了个大圈子,到武昌游山玩水,又没有事先请准,不怕皇上等得心焦吗?”
韩、范等人暗呼厉害,楞严不直接询问使节团为何到了武昌,却派上谢廷石不通知朝廷,自把自为,让朱元璋心焦苦待的天大罪名,确教谢廷石难以应对。
谢廷石立时脸色一变,韩柏哈哈一笑代答道:“大统领言重了,这事绝不能怪布政司大人,实是出于我们要求,为的还是贵朝皇上,事关这些万年宝参,虽具灵效,若欠一种只产于贵部的罕有泉水做引子,便大减效力,为此我们才不惮绕了个圈子,沿途访寻,幸好皇天不负有心人,终给我们找到了。”
九江府督李朝生恍然道:“原来侍卫长大人命下官运来十二坛仙饮泉的泉水到船上,是有如此天大紧要的原因!”
楞严暗忖对方似非作假,不由半信半疑,知道问下去亦问不出什么来,话题一转道:“三年前,贵国派使来华,下官曾和他交谈整夕,对贵国文物深感兴趣,唉!我的记忆力真不行,竟忘了它的名字……”
这次轮到韩、范、陈三人心中狂震,陈令方掉官已久,怎知高句丽三年前派了什么人到朝廷去,眼下楞严分明是再以此试探韩柏这专使的真伪,因为若韩柏真是来自高句丽,怎会不知己国曾派过什么人到京师去?
眼看要被当场拆穿身份,韩柏耳里响起白芳华的传音道:“是贵国的御前让政直海大人。”
韩柏不知对方是整治他还是帮助他,无可选择下,只得欣然地向楞严道:“大人说的心是敝国的御前议政直海大人。本使和他不但稔熟,直夫人还是我的干娘,却不知他和楞大统领有此深交,说来都是自家人了。”心中却对白芳华的拔刀相助,既惊且疑,又爱又喜。
忧的是对方已悉破了他们的身份,喜的却肯定了她不是楞严的人。
她为何要帮他们?
她又怎会这么熟悉朝廷的事?
陈范与三女及范豹等全愕在当场,不明白为何韩柏竟叫得出那高句丽官员的名字,除非这韩柏是由真的朴文正所乔扮的。
更诧异的是楞严,他本从方夜羽报知它的讯息里,推测到这两人是由韩柏和范良极假扮,可是首先是陈令方这深悉高句丽的人对他们不表怀疑,其次是由负责高句丽使节团事务的边疆大臣谢廷石陪着他们从山东来此,自己亦试过他的内功与魔种无关,现在又答得出直海的名字,以他心志如此坚定的人,信心至此亦不禁动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