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良极怪笑道:“我这小妹子真冰雪聪明。”接着向韩柏道:“你不是说朱元璋肯任我去偷东西吗?你这就是偷给他看,朱元璋难道会为此杀了你吗,给押到他龙座前,你只说是为我接赃,其他一切都不知道。不过切记加上一句‘好像他还偷了其他东西,这只是其中一件。’那朱元璋定要亲往查看,并要把这假的放回原处,我便可凭此知道九龙杯是放在哪里,抢先一步盗宝而回了。看!事情多么简单,事后除非朱元璋拿杯饮酒,否则怎会知道九龙掩月杯失窃,知道时我们早离开京师了。”
韩柏和虚夜月不由得佩服他贼略的大胆和妙想天开,难怪能成为天下首席大盗。
虚夜月记起一事道:“不成呢:方夜羽约了韩郎今晚子丑之交在孝陵决斗,这么一闹,韩郎怎能依时赴约?”
韩柏若无其事道:“失约就失约吧!有什么好打的!”
虚夜月听得哑口无言,旋即“噗哧”掩嘴失笑,神情欢欣。
方夜羽的武功深浅难知,既敢约韩柏决斗,自然是有几分把握。
虚夜月遇上韩柏,沉醉爱河,哪还会像以前般爱找人比拼,自然亦对韩柏是否要充英雄毫不介意。
范良极捋高衣袖道:“好了!让我们进禁宫盗宝去也。”
庞斑嘴角逸出笑意,看也不看无想僧凌空印来的一掌,提脚轻踢。
这一脚落在无想僧眼内,以他七十多年的禅定功夫,也要吃了一惊。
问题出在这一脚的意向。
他清楚地知道庞斑这一脚的目标是他的小腹,使他骇然的是这一脚竟突破了时间的局限,使他的直觉感到在手掌击中庞斑前,必会先给对方蹴中。
这是完全不合情理的。
他后发的脚怎可快过自己先至的一掌?
想归想,这感觉却是牢不可破地“实在”。
无想僧一声禅唱,双目低垂,眼观鼻,鼻观心,就在虚空里旋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