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仁摇头苦笑:“这副担子太重了,江湖无事时,尚且看不出来,如今大敌来袭,便显得我这个头头,有些无所作为了。”南宫岳道:“话不能这么说,此次红莲教来袭,肯定已谋划多年,雪无痕自来送信,太岳派被灭门,咱们四大世家麾下的数个门派均遭血洗,甚至一些江湖散人也突然变得生疏起来,这一切,都是红莲教干的。他们是想先剪除我们的羽翼,再逐个击破。”
诸葛仁道:“如果这次能将那个泠教主捉获,红莲教便会土崩瓦解,可惜功亏一篑,红莲教大举来援,看来咱们真的小看了那几个门主。”
南宫岳道:“我倒觉得,这位泠教主太爱冒险,不像是教主所为,以红莲教这般势力,很多事用不着教主出马。”
诸葛仁一惊:“不错,这倒让我有了另一种想法,这位自称泠教主的姑娘,会不会是个冒牌的?她将我们所有注意力都吸引来,而真正的红莲教主也许带着手下爪牙,在干其他不为人知的大事。”
南宫岳也悚然动容:“世兄讲得好,此事或许真如你所说,不可不防。”
二人纵马而奔,谈谈说说,此时突然由前方奔来几匹快马,马上骑士不住打马加鞭,顷刻间来到眼前。见了诸葛仁等人,猛地勒住丝缰,那马人立而起,一声长嘶,马上骑士一齐滚鞍下马,动作极是伶俐。
诸葛仁见这几人都是四色丝巾包头,便知道是四大世家的信使,心头不禁一惊,暗想:难道方才的话应验了,真正的红莲教主做出了惊天动地的大事么?
为首的骑士单脚跪地,双手托上一封书信,道:“少主,八百里加急。”
诸葛仁急忙接过书信撕开,身后从人举高火把,诸葛仁将书信凑到南宫岳面前,二人齐看。
信中只有寥寥几行字,却使二人看后,都皱起了眉头,南宫岳道:“真有如此事么?”诸葛仁道:“看样子假不了。”南宫岳道:“此事我们既能知道,红莲教自然也知道。”诸葛仁道:“不错。此事事关重大,我已不能独处,必须告知我父亲与另几位叔伯。”
南宫岳道:“如果等几位世伯商量定了,再报回来,不知要几天,万一此事属实,岂不误事?”诸葛仁道:“不要紧,我等一边通报,一边赶去那里,万一有事,我们便随机应变,也比傻等在这里强。”南宫岳点头,诸葛仁将书信封了,交给信使,要他即刻赶往五戒庄,在那里用飞鸽传书,将此信传给见贤庄的父亲。
吩咐完了,二人便不回五戒庄,打马向东方而来。
却说顾风尘吞了药丸,不久便晕晕沉沉地睡去,在睡梦里,恍恍惚惚间,觉得身子飞了起来,飘飘荡荡任意东西,脚下一片花红柳绿,正自欣赏之时,前面一座大山,雄奇巍峨,山中一座大庙,气象宏伟,顾风尘觉得好生熟悉,猛地认出正是少林寺,不由得心中一阵大喜,急切间想要落下来,却怎么也收不住身子,眼睁睁地看着少林寺由脚下掠过。他想大声呼叫,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突然一声霹雳,将风尘打下地来,却是一处陌生市镇的大街上,街头有很多人,男男女女形形色色,很是热闹,但奇怪的是,这些人都是静立不动,如同木雕泥塑一般。风尘如走在一群玩偶当中,心中恐惧不已。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实的。
没有人动,只有声音在响。风尘停下脚步细看,却发现不少怪现象:
一个峨冠博带气质高贵的老人正在煎饼摊前扇火,满头珠翠遍身罗绮的贵妇坐着破烂的驴车,头戴金冠身着龙袍的人正在街边乞讨,八抬大轿里坐的是蓬头跣足的痴呆,酒楼中呼卢喝稚的尽是猪狗……
种种情形,全不合常理。但细细想来,却又另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