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四周,显然已是山峰的另一侧,于是便绕路而回,去找泠菱等人。等他回到湖边,却发现并无一人。亦无人留下任何痕迹。
顾风尘暗想,可能是泠菱去搬救兵了,要知道她还背着一个半死不活的白京京,必当先安顿好她,再来救自己。想到这里,顾风尘离了此山,向黄山方向而去。
沿途打听,却没有一个人见过泠菱,好不容易找到了守在附近的红莲教暗探,也说没有见过泠菱。
顾风尘这才有些慌了,如果泠菱脱险,一定会先联络这些暗探,或是安顿白京京,或是找人来救自己,现在这些人并未见过她,只有一种可能,泠菱并未脱险。
如此一想,顾风尘吩咐那些暗探马上给光明顶飞鸽传书,问一下泠菱有没有回山,然后自己又火急地赶回到湖边,他跳下湖去,找到那洞口时,发现洞口整个已经崩塌,再也进不去了。
顾风尘如五雷轰顶一般,暗想泠菱与白京京,恐怕都已被埋在塌倒的甬道内,生还无望了。
饶是如此,顾风尘并不死心,又在湖边等了几天,这时有暗探来报,光明顶上已经有书来,说泠菱并未回山,也未见过白京京。
顾风尘听了,呆若木鸡。
不用说,泠菱定然与白京京一起,埋骨湖心了。甚至晴儿与南宫岳,都有可能与她们一起死在这里。
一时间,顾风尘心丧欲死。
他又对着湖水呆了半天,这才缓缓起身离开。出山之后,他买了一匹马,慢慢向北而来。一路上每夜必大醉,以遣愁闷。
自他再入江湖之后,不过多半年,可他已然经历了大喜大悲,生离死别,这一刻,他的心境已老了太多。
路上,他找到红莲教的暗探,将恋人枪与遁地甲交了,让代为送上黄山,又请人给花月痕送了封信,说明自己退出江湖的意思,重新让位给花月痕。一个月以后,顾风尘回到了老家,易水河边。当他走进家门时,塌倒的屋子已生满了春草,外面的铁匠炉已满是铁锈,村里人见他回来,亦不多话,只是多了些饭后谈资而已。
这之后的半个月,顾风尘请人重建了房屋,再一次开始生炉打铁,而人们发现,以往这个爱说笑的年轻人变得话很少,再也不笑了。
如此半月之后,突然村外来了一伙工匠,开始建一所大宅院,此时已是冬天,滴水成冰,可这些人却不惜耗费巨资,溶冰成水,日夜不停。
顾风尘并不理会,心想无非是哪家大财主,要在这里大兴土木罢了。
等到将近新年时,这所宅子已经落成,这天一大早,顾风尘刚刚生起炉子,就见一帮人涌进了他的院子,顾风尘心头纳闷,这些人一大早的都来打铁么!可再定睛一瞧,便是一愣,因为这些人,他无一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