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随天连忙点头:“不错。不过你放心,我是使惯了火铳的,对这种火器绝不陌生。”小浪惊喜地叫道:“那就更好了!走!”说完,将那包袱一包,拎起鸟铳,向外便跑,楚随天回头冲厨房里喊了声:“星华妹妹,我和小浪出去试枪了!”便追了出去。
两人来到村外山脚下,一路上见到无数各式各样的妖族,均抬手向小浪打招呼,然后略带好奇地打量楚随天,楚随天却无心理会这些,一心只想试试这鸟铳。
进入一片林子里后,小浪才停了下来,将那包袱打开,取出一包火药,立起鸟铳,将少量火药倒入铳管之中,然后抽出铳管侧面的细铁棍,插入铳管中捅了捅,将火药压实,然后取过一颗铅子,塞进铳管里,又用那细铁棍捅了捅,把铅子压实,再打开那鸟嘴形机关下方的铁盖子,打开另一包火药,一边将火药到入盖下的方形糟内,一边说:“发弹的药和引爆的药不一样,打一枪就得装两次药,麻烦得很。”说完,取出一段火绳,用力塞进那鸟嘴形机关顶端的细管中,然后用火折子点着。那火绳与火折子一样,点燃后只有暗火,燃得极为缓慢。
小浪端起铳,对着三丈远外一棵树,扣动了鸟铳握柄下那翘起的铁勾,那鸟嘴形机关便迅速落下,其上的火绳正触到药槽内的火药,只听呯地一响,一发铅子飞射而出,正中那大树中央。小浪得意地将铳交给楚随天:“试试吧,你不是用过火铳吗?我看你打得准不准。这下边的铁勾叫扳机,想要开枪时,用指将它向后一勾就成。”
楚随天咽了口唾沫,兴奋地接过铳,熟练地装药、填弹、压实,只是在装引药时,因为怕不小心让药触到火绳,稍微慢了一点,然后端起鸟铳,对准十丈外一株小树,瞄了又瞄,然后扣动扳机,只听呯地一响后,远处那小树应声折断,上半截摔落地上。
小浪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道:“你……你蒙得可真准啊。”
楚随天一撇嘴:“什么叫蒙?我告诉你,我老楚用火铳都能打下两丈内的蝙蝠来,用这种如此容易瞄准的铳就更不在话下了。”一边说,一边又装了一颗铅子,举起铳四处瞄着,忽见五丈外树上,有一只鸽子般大小的怪鸟落下,便朝它瞄了瞄,勾下扳机,那鸟应声而落,摔在地上便一动不动。小浪兴奋得直拍手:“真准真准!老楚你打得真准!”说着,飞跑过去,将那鸟拎了起来,乐颠颠地跑了过来:“是青头雀!今夜我就把它给你做成一道美味。”
楚随天一听,更加来劲,装了一发铅子后,拎着铳与小浪在林子里转了半天,又打下一只青头雀。
整整一下午,两人都在山脚下的林中转悠,过足了放枪的瘾,打了五只青头雀。楚随天只觉这鸟铳用起来灵活轻便,瞄起准来极是方便精确,只是装填弹药略嫌麻烦——鸟铳上始终挂着火绳,而火绳又悬在药槽上方,若是装药时一不小心,就极容易洒到火绳上,所以必须极为小心。他不由想起了刘响的拐子铳,心想,如果能将鸟铳改成拐子铳那样,使用事先装好铅子与火药的弹筒,那才真是方便。
日薄西山,两人这才拎着那五只鸟,兴高采烈地回到家。路上,却见谢晚萧搂着两个妖族美女,一路在前迤逦而行,低声说笑,两个美女不时在他脸上亲上一下,他也不时凑近美女耳边,低声说着情话,惹得两个美女脸色绯红。
楚随天一拍小浪的脑袋:“你师父可真是艳福不浅啊。”小浪得意地仰着头:“我师父英俊潇洒,温柔可亲,天底下的女子,没有不喜欢他的。村里不论是人间的姑娘还是我们九幽妖族的姑娘,都喜欢他。”
谢晚萧偶然回头,看见两人,便冲他们招了招手,对两位美女耳语一句,两位美女冲他深情地一笑,相携而去。楚随天心中暗笑,拉着小浪赶了上去,谢晚萧看着二人手中的鸟,和楚随天背后的鸟铳,讶道:“是楚兄弟打的?”
楚随天一点头:“我过去用过几天火铳。这东西比起火铳,可是准了不知多少倍,打几只鸟并不算难。鸟铳鸟铳,打起鸟来,还真是管用。”谢晚萧一笑:“此铳名为鸟铳,却不是用来打鸟的,而是因为那夹住火绳,击发火药的机关,形状类似鸟头,而其点火的动作,亦像是小鸟啄食,才得‘鸟铳’之名。没想到楚兄弟还是用铳的高手,真是失敬了。”楚随天边听边点头,低声说:“原来如此。”等听到谢晚萧的夸奖,他不由嘿嘿一笑:“别这么夸我,要说高手,我们队伍的刘响才真是厉害呢。”
三人边走边聊,不多时就回到谢晚萧家中,却见门前早有两位凡人男子站立等候,见谢晚萧回来,立刻迎上来,却是家中有人生病,请谢晚萧给两味药。谢晚萧问清了病情后,知是普通小病,着小浪取来两小包药,交待了用法后,那两人千恩万谢而去。
推门进院,谢晚萧和小浪都吃了一惊,只见那原本堆放着成堆的木柴、药罐、水桶及乱七八糟东西的院子,此刻已经变得干净整齐,所有东西都摆放得井然有序。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却不知这是怎么回事,正在这时,莫星华自屋内而出,笑着说:“谢先生,我闲着没事,就帮你把屋里和院子收拾了一下,没把先生的东西弄乱吧?”
“没、没!”谢晚萧急忙摆手,“莫姑娘,你的病还没好,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