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动作奇快,楚随天此时却方将打空的弹筒除下,只好转身就跑,边跑边取新弹筒换上。那人在后疾追,其动作迅捷无比,楚随天不得不转向而奔,利用巨柱来阻挡他,好让自己有时间换上弹筒,然而那人却不理巨柱,笔直地撞过去,眼见要与巨柱相撞之时,身子一扭,便能如蛇攀树枝般,在巨柱上盘绕游走,瞬间便追上了楚随天。
楚随天大惊下,急忙举起刚上好弹筒的鸟铳,对准那人,但他扣动扳机的瞬间,那人手臂一挥,便将鸟铳打偏,呯地一响中,铅子却打在远处一根巨柱上。那人一招得手,立时跟上,一手抓住鸟铳,提脚踢在楚随天胸口,将楚随天踢出老远,摔倒在地。
楚随天只觉胸口沉重,连气也喘不过来,好不容易挣扎着爬了起来,那人已扔了鸟铳,走到他面前,又是一脚踢来,他急忙伸手去抓,但那人脚出一半,却悬停在空中,他这一抓自然抓了个空,而这时,那人小腿一弹,又一脚踢在他下巴上,他身子向后一仰,脑子里被震得昏沉一片,挣扎着连退了好几步,勉强没有倒下。
他感觉自己的下巴已经麻木,眼前也有些发黑,急忙强睁着眼,向前望去,那银甲人歪着头看了看他,嘿嘿一笑。
他隐约觉得那笑声有些熟悉,但在哪里听过,现在却一点也想不起来。那人猛地向前迈出一步,又作势欲踢,楚随天这次学乖了,只把两手在身前一撑,却不去抓,那人果然又是将腿悬在空中,见他摆出这种架势,嘿嘿一笑,似是极为不屑。
“候小成?”这一笑令楚随天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候小成的身影,他怔怔地看着银甲人,愕然道:“是你?”
银甲人一怔,悬在空中的腿猛然踢出,厉声道:“什么候小成!”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楚随天便立时确定无疑,眼前这人正是候小成!他不由大怒,伸手去挡候小成的腿,嘴里叫着:“候小成,你怎么在这里?想杀我不成?”
银甲人腿出一半,立时收回,站在原地,半晌不动,随后猛地一把扯下头盔,露出一张十五六岁少年的脸,却正是楚随天昔日的伙伴,红衣烈火中最年少的候小成。此刻,他一脸愤恨,狠狠瞪着楚随天:“既然被你看出来,我也就不伪装了。楚随天,你若不想受折磨,就站在那里别乱动,看在昔日交情份上,我让你死得痛快些!”
楚随天看着候小成,心中的怒火渐渐升高:“候小成,我和你有什么仇,你非要杀我不可?”
候小成哼了一声:“你自己心里明白,何必我说出来?楚随天,你的本事,我刚才已经见到了,不过就是射术了得,还有会那奇怪的妖法。你那妖法虽厉害,但必须要将手掌贴在别人身上才能施术,你若是位武功高手,我还惧你三分,可你连一点武功也不会,别说是现在,便是过去的我,也不用将你放在眼里!”说完,一挥右手,右臂竟突然增长,如蛇般凌空游动向前,他的右手则化成一只金黄色的蛇头,一下咬在楚随天右肩上,他再一甩手,这条手臂便从中断开,连着身子的一半又变回人臂,而另一半则迅速化成一条金色大蟒,一下将楚随天死死缠住。
楚随天没料到候小成竟然会这等法术,一惊之下,急忙运起解离之力,那蟒的牙深深刺入楚随天体内,正好撞上解离之力,刹那间那蟒便被那解离之力所制,身子一颤,软软地自楚随天身上滑落。
候小成见状一惊,楚随天却已一把抓住大蟒的身子,大吼一声,将其挥起,向候小成狠狠砸去。候小成向后躲开,一皱眉:“你这妖术倒真厉害,看来也不能用牙咬你。”两臂一挥,又生出两条蟒蛇,一左一右飞窜向楚随天,一跃而起,分别缠住楚随天左右两腕。
楚随天疼得哼了一声,两手翻转,想去摸蛇身,却哪里摸得到。两条蛇身子一盘,将楚随天两臂别在身后,令他两掌心相对后,两蛇竟融合在一起,化成一条两端有头的双头蛇,缠住楚随天两臂。
候小成冷笑一声,又一甩手,生出一条极粗的大蟒,游到楚随天脚边,将他双腿牢牢缠住,得意地说:“楚随天,如此一来,你那妖术还如何使用?”
楚随天心中又惊又怒,瞪着候小成,喝道:“候小成,你愿意做什么,我管不着,也不想管,我没招惹到你,你为何非要杀我不可?”
一提这话,候小成脸上又现怒容,眼中还隐有赤色,也不答话,只跨步上前,一巴掌打在楚随天脸上:“若刺破你皮肉,也会受你妖术所制对不对?那我就不伤你皮肉,且看你如何对付我!”说着,左右开弓,连抽了楚随天七八个耳光,嘴里嚷着:“不要脸的东西,好色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