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洪刚哼哼道:“但愿如此,但愿如此!不过我看这姑娘面色苍白,倒似是大病初愈的样子,这进了沙漠,只怕没几天就支持不住了!”边说边站了起来,打着哈欠道:“诸位先上楼,我去一趟茅厕。”举步向外走去。
与此同时,林钰也站了起来,转身向楼上走去,就在马洪刚左脚刚跨出门槛的一刹那,林钰藏在袖中的中指屈指一弹,两人在这一瞬间想距不过三尺,马洪刚右腿突地一软,立足不住,卟嗵一声向前便倒,刚想两手撑地,却发现两手在这一瞬间也不听使唤了,砰的一声,脸朝下重重地摔在地上,奇怪的是,一跌下地,全身的力气却又立马回来,不等众人的惊呼声喊完,马洪刚已是跳了起来,却是脸上跌得着实不表,两颗门牙已是只剩不了半截,不住地嘶嘶地跳着脚大骂。有些直线条的他却是没有想到自己遭了别人的暗算,竟将一肚子的火气出在了这高高的门槛上,飞起一脚,已是将这门槛踢成了两截。
林一枫苦笑着看了他一眼,跟着林钰向楼上走去,只是跌断了两颗门牙,也算你小子有福气了,毛国强却是双眼紧盯着缓缓上楼,脸上毫地表情的林钰,眼中突地露出了恐惧的色彩。
当天边的第一缕晨曦从一平线上露出头来时,数百条骆驼已是在众人的吆喝声中走进了一望无际的大漠,滚滚的黄沙似乎是无穷无尽地向前廷伸,波澜起伏的沙丘如同金黄色的海浪,在晨光里熠熠生灰,林一枫和林钰夹在这一行人中,向大漠的深处行去。
就在林钰走向大漠的时候,一路紧随而来的飞扬和飘飘已是进入了廷边府的府城。
第十五章 山重水复
驼铃儿叮叮当当地回荡在天际,数百头骆驼在耀眼的阳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在沙海中晃晃荡荡地前进,所有的人都是昏昏欲睡,在这种环境下,无疑这是一种正确的选择,保持体力和身体的水分是在沙漠中生存的不二法诀,在此一行人中,除了林钰是第一次涉足大漠外,其余的人都是多次进出沙漠,具有丰富的沙漠生存经验,但饶是如此,在炙热的阳光照耀下,还是一个个汗如雨下,流下的汗水又很快被蒸发,化为腾腾水汽,升空而去,倒是林钰,因为修练寂灭心经的缘故,反而是神色自若,竟是一滴汗也没有,虽然觉得有些燥热,但却不像其他人哪么狼狈。
太阳渐渐西去,温度也在迅速的下降中,白花花的不敢让人直视的太阳此时也是变成了一个红红的火球,金黄色的光辉照在同样金黄色的沙海上,让整个天地间似乎都踱上了一层金色,远处那几株枯树上,一只不知名的鸟儿停在上面,乌黑的眼睛滴溜溜地盯着这些访客,久久不愿离去,直到众人走近,这才一振翅膀,在沙海中一路留下一抹影子,逐渐远去。林钰不由一阵心旷神怡,由衷地赞叹道:“好美啊!”
“好美?”被太阳晒得有气无力,此时才稍稍恢复了一点元气的马洪刚不由冷笑起来,张开那昨天刚刚跌落了两颗门牙的大嘴,嘶嘶地露着气道:“小丫头,你可真是不知好歹!这大漠,就像是一只张开大嘴的洪荒巨兽,随时准备着将我们一口吞下去,你居然还说很美,我老马就只觉得它可恶!”
毛国强眼睛一眨,突地重重地咳嗽了几声,林一枫也有些紧张,自从听众人讲过白衣修罗的事后,他也是觉得这昔日的大小姐有些喜怒无常,让人无法捉摸,虽然和这马洪刚没什么交情,但现在总在一伙儿,大家坐在同一条船上,真要惹恼了林钰,只怕这里可没人救得了他。
林钰秀丽的眼睛一转,看着毛国强,突地银铃般地笑了起来:“毛先生,你伤风了吗?”毛国强一时想不到林钰竟将矛头对准了他,不由老脸变色,尴尬地一笑:“咳,咳,是的,是的,昨天一不小心就受凉了,人老了,那还像年轻人啊!”
马洪刚突地哈哈大笑起来:“毛老头,亏你还向我夸口说你可抵得上几个壮小伙呢?却不想这样弱不禁风,简直就像个娘儿们!”嘴巴嘶嘶露着风,却自己毫不知觉,竟是嘲笑起毛国强来。
毛国强不禁有些恼羞成怒起来,我好心好意地提醒你,你却仍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好,就由得你去吧,只吧下次就不会仅仅断两颗门牙了,别转头,不再理会狂笑的马洪刚。
林钰开心地大笑起来,看着马洪刚大笑时露出的缺了两颗门牙的大嘴,不由以有些歉意,这个莽汉却是一个直性子,一根杆子通到底的人,自从经过那事以后,今日才算是真正地有些开心了,心知必定毛国强一定是看出了什么,但却也不必理会。
大伙不明就里,看着马洪刚的样子,都不由得大笑起来,欢快的笑声在沙漠中远远地传了出去,伴随着驼铃的叮当声,和着红的光,黄的沙,构成了一副美丽的图案。
一群人中有人扯开嗓子,大声地唱了起来,不多时,更多的人加入了进来,唱的却是这西部的一首小调,倒是别有一翻风味,粗犷的歌声在这些粗犷的嗓子中唱出来,却是比自己惯听的那些水乡小曲更有意境,特别是就着眼前的这一翻风景,更是让人心动,林钰觉得心中的不快似乎在这曲子中一扫而空,不由地跟着众人哼了起来,悠扬的歌声在无边无际的沙漠中远远了传了出去,天空中,那些不知名的鸟儿却是又飞了过来,发出几声鸣叫,又欢快地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