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四却是不笑,肃然道:“定世宝鼎的高温可化天下任何材料,舌灿莲花亦不能免。只是要把握火候,不然便烤化了……”
物由心却道:“到时就看杜老儿你的本事了。那昆仑山的千年桐木亦是极硬之物,能否如愿嵌于其中,并依模板制成那偷天弓?”
众人心中均有此疑问,只是不好向杜四问出口。
那知物由心却不管这许多,出口直言相询。
杜四却是胸有成竹:“这些枝节小事都难不倒兵甲派传人,届时就看霜儿的补天绣地针法能否将弓弦从蠓舌的血脉中绕进去了。”
杨霜儿所学派上用场,心中欢喜,却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由不得马虎,亦是有一些忐忑不安,喃喃道:“这些天我都在苦苦练习,杜老放心吧。”
诸人这才知道这几日杜四每天将杨霜儿拉到一边嘱咐不断,原来是亲授将弓弦绕入舌灿莲花血脉之法。
众人离定世宝鼎近了,均觉得热气逼人。
眼见本是暗红色的舌灿莲花在火头上烧得发白,却不见任何似要软化的异状,心中均是有些不安。
杜四嘴里念叨:“敦复无悔,反用其道,离火频泛,涣奔其机。”
几人听得不明所以,料想是兵甲派炼制神器的口诀。
却见杜四将一双薄如蝉翼的手套抛给杨霜儿:“准备好了吗?”
杨霜儿接过手套戴在手上,强自按捺住怦怦的心跳,一咬嘴唇:“好了!”
杜四眼光眨也不眨地盯住舌灿莲花,口中犹对着杨霜儿道:“待得舌灿莲花的颜色变青,便是开始软化了,那时必须将其移出宝鼎,不然便会溶化成汁。其软化的时间大约只有半炷香的功夫,只要我一将千年桐木嵌入其中,你便立刻施展补天绣地针法,将弓弦绕入其中。”
他声音亦隐有些发颤:“舌灿莲花虽可耐高温,但不可反复烧之,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众人听他如此说,均是不敢开腔,只恐会让杨霜儿更感压力,功亏一篑。
杨霜儿将双针挑起那火鳞蚕丝胶合好的弓弦,口干舌燥,心头鹿撞,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