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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风侯点点头,凤目中露出一丝令人不敢逼视的精光:“你放心,只要本侯一朝大权在握,断不会亏待先生。”

段虚寸低着头,犹觉得擎风侯的眼光就像是一支可刺穿胸膛的利箭,也不敢抬起头来,只得唯唯应承。

擎风侯沉吟良久,面色阴晴不定,一开口却是出语惊人:“若是依你看,洪狂一死,郭宜秋与顾凌云谁能坐正炎阳道盟主的位子?”

段虚寸思索道:“郭宜秋这些年来袖手山野,摆出一副渐要退隐江湖的样子,若是炎阳道欲重立盟主,只怕舍顾凌云而无他人。”

擎风侯叹了一声:“顾凌云虽然年轻,但胆识过人武功高强,加上此次千里追杀刘渡微之举必是大得人心,日后当是我摇陵堂的劲敌。”他目光一转,望定段虚寸,缓缓问道:“若是顾凌云回到金陵,先得到郭宜秋的支持,再按兵不动,待得坐稳了炎阳道盟主的位子才重整旗鼓来犯洛阳,段先生可有把握退敌么?”

段虚寸凝色道:“洪狂身为武当俗家弟子,炎阳道一向深得武当少林等名门大派的支持。如果炎阳道不起内乱,再加上各方势力的支援,纵使我摇陵堂能退敌,只怕损失也必十分惨重。”

“原来段先生也是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擎风侯先是嘿嘿一笑,面色忽就变得冷峻而漠然:“顾凌云如此招摇地直闯洛阳,以你的情报网必是早早得知,却一不派人接应刘渡微,任由顾凌云长驱直入洛阳城;二不传令追杀顾凌云,任其扬长而去,到底是何道理?”

段虚寸轻声道:“侯爷说得是,让顾凌云杀了刘渡微,这的确是属下的失误……”

擎风侯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刘渡微刺杀洪狂之事必是极为机密,一得手即直奔往洛阳,你来不及派人事先接应他也情有可原;而顾凌云实在来得太快,事起突然,救不得刘渡微亦怪不得你……”说到此处,擎风侯面色一变,大掌重重拍在桌上:“只是你既已知道了顾凌云来了洛阳,而且就在舞宵庄前杀了刘渡微,却仍是好整以遐地给我祝寿,而不对此做出相应的安排,本侯可不愿意看到你有这样的失策!”

听着擎风侯冷冰冰的语气,段虚寸却是面色不变:“侯爷尽可放心,属下早有了定计,管叫顾凌云回不了金陵府。”

擎风侯眼中神光一闪:“你有杀顾凌云的把握?”

段虚寸先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凌云一刀虽是傲视江湖多年,但所谓强不能久,刚极易折,要杀他亦是容易。”他面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加重语气缓缓道:“不过这一次,属下却是要将顾凌云生擒于侯爷帐前……”

擎风侯一愣,哈哈大笑起来:“若你不是‘算无遗策’段虚寸,本侯必当你空口白话,推出去斩首了。”

段虚寸倒是胸有成竹的样子:“若非如此,属下怎么会宁任顾凌云这么轻易地直杀入洛阳城中?”

擎风侯沉思片刻,冷然道:“像顾凌云这样的人,是绝计不肯降我的,你为何要费这么大气力生擒之?”

段虚寸眼视桌上的卷宗,措辞小心:“在顾凌云的好友名单中,侯爷似乎还漏看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