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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问风哈哈大笑:“当初的一句戏言亏你这女娃娃记得这么清楚,老夫可舍不得将小风送人。”又指着苏探晴道:“你这小子,如何惹得人家小姑娘不开心?还不快快赔罪,免得找老夫的小宝贝出气。”他刚刚赶来不久,并不知晓林纯伤心的缘故,还只道是她与苏探晴间发生矛盾。

林纯听陈问风的口气,分明是把自己与苏探晴认成了一对情侣,本想立刻否认,但陈问风又未明说,自己若非要解释一番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只得狠狠地瞪了苏探晴一眼,骂声:“呆瓜,你去给陈大叔好好解释清楚,要是敢胡说八道本姑娘绝不轻饶。”跺足跑开。

苏探晴先低声将俞千山与擎风侯之间的仇怨对陈问风说明,又把林纯对擎风侯的疑虑细细陈说。陈问风这才知道事情的原委,呆了一下叹息道:“想不到这个小姑娘竟有这般凄惨的身世,外表虽是活泼可爱,内心却有着说不出的愁闷,实是令人心中生怜……”

正说着,林纯重新走回来,面上经过细细擦洗,脸上泪痕已拭干,笑道:“陈大叔你为何不参加振武大会,俞大哥大展神威把那个勃哈台打得满地找牙,还做上了振武盟主之位,气得铁湔老儿吹胡子瞪眼,真是太快人心。”苏探晴与陈问风见她转眼间如若浑若无事,知她不过是强颜欢笑,想不到她外表柔弱,骨子里却有一份不输男儿的坚强。

陈问风呵呵一笑:“老夫虽未出场,却在远处看得一清二楚,想不到你俞大哥不但有真才实学,竟然还是当年名动江南武林的小魔女杜秀真的嫡传弟子,这个振武大会的盟主亦算是得其所哉!”

林纯又指着苏探晴道:“只可惜二哥本有机会让铁湔跌个大跟斗,最后却反被他着实风光了一把。不过说来奇怪,我本以为铁湔定会趁机打伤二哥,却不料他竟然会手下留情。”

苏探晴尚打不定主意是否应该说出铁湔与擎风侯暗中联合之事,苦笑叹道:“他未必是手下留情,只是在那种情况下贸然伤人必会引起天下英雄的反感,所以才在表面上故示大度放我一马,借以收买人心。其实他已借机虚点了我一指,虽是无关痛痒,却不知是否有什么后患……”

林纯与陈问风一齐变色,陈问风虽见到了苏探晴与铁湔动手的情景,但距离太远也未看出铁湔伺机暗中下手,连忙拉过苏探晴的手,闭目细察脉象,良久才缓缓道:“苏少侠经脉虽是运行如常,并无损伤。不过观铁湔武功百变,或有什么秘藏的手段,据我所知,域外有些奇妙武功击中人时看似并无大碍,却可在体内隐伏数日后方才发作,倒不可不提防。”

苏探晴听陈问风的话心中一动,林纯那晚睡梦中暴起伤人恐怕就与此类诡秘武功有关,有机会倒要好好请教一下陈问风。

林纯见苏探晴沉思不语,急道:“那可要想什么法子解救才好,保不准日后铁湔以此要胁,岂不是要听他的命令?”

苏探晴哂然一笑:“或许铁湔正是想让我疑神疑鬼一番,反正生死由天,多想反而无益,倒不如将之抛于脑后,如此才可不受他的威胁。”

陈问风由衷赞道:“苏少侠果有英雄本色。”

林纯却噘起嘴小声嘟囔道:“自己的性命不放在心上,却让别人替他着急,真是个呆瓜。”

苏探晴将当时与铁湔过招的情形一一说明,最后叹道:“此人武功极高,更是智计百出,先不动声色唆使柳淡莲杀了钱楚秀,更能在刹那间利用我们不敢泄露身份的心理定下疑兵之计,才令我猝不及防下中了他的道儿。他既敢约前辈下个月在洛阳比武,定有所持,届时前辈可一定要小心。”

林纯对陈问风倒是信心十足:“陈大叔的武功岂是你这个浪子杀手可比?下个月在洛阳定叫铁湔吃不了兜着走。”

陈问风沉声道:“女娃娃休得轻敌,铁湔武功超卓,计谋百出,老夫未必可稳胜得了他。”眯成一线的眼神蓦然一闪:“不过老夫久不动武,倒真想早些与他大战一场,也好松活一下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