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挽了张无忌的胳膊。张无忌早已想起了那日在伏牛山她们说过的悄悄话,心中暗怪赵敏,但看花小蝶楚楚可怜的模样,又心下不忍,再看真阳可怜巴巴的样子,只感好笑,只得摇头叹息,对真阳道:“真阳,好好伺候太师傅!你永远都是武当弟子!”
说罢去拍了拍真阳的肩头,向太师傅告退,携着赵敏去了。人人都走,最后剩下周颠一人,对着这一老一少,一个愁一个哭,半晌只不说话,实在扫兴,也拱拱手去了。
此时天色早已黑透,浓雾之中更飞起了漫天的细雨来。走出草庐,便见一道士奔来,拱手道斋饭已好,请大家都去吃斋。此时大家倒真也饿了,请了张三丰和真阳,一席闷声无语食了一碗素斋。再次拜别,张赵花三人接了道人备好的伞和灯笼,走出数十丈,便见湖畔岩石之上一人掌伞提灯,笑吟吟地矗立相送了。
此人正是刘伯温,张无忌走到跟前,两人拱手客气一过,走没多远,刘伯温微笑喊道:“明日卯时,小生于此湖畔煮茶相候,相叙言欢,不知张大侠肯赏光否?”
张无忌回身道:“甚好!张无忌实盼聆听先生高论!”
刘伯温仰天哈哈大笑,拱手回去了。
回到住处,赵敏道:“刘伯温有所为而来,你明日会他,务须小心。”
张无忌笑道:“难不成他也想杀我?”
赵敏摇了摇头,思索了一番,道:“我总觉得他这次来这里为的是你,但为的是什么,却想不透……”
张无忌打来热水,将赵敏抱上床,除下她的鞋袜,双手握着这对圆柔滑腻的玉足,心中不禁又想起了当年铁牢中的一幕,心中甜极,放入水中,轻轻揉洗,道:“不要想那么多了,最多明日我喝茶时小心点便是了。”
赵敏摇了摇头。张无忌洗得她很舒服,不禁又想笑,但终于还是长叹了一口气。
听到她叹气,张无忌心中怜惜,道:“好了,明日我不多说话,随便敷衍他几句就回来,总成了吧?”
赵敏这才露出笑容,仰面躺到了床上。
若是换做其他女子,既然不放心相公明日的茶约,定然会想办法找借口同去,但赵敏不会。婚前可以,因为那时是以自己的脸面做事,她可以任意刁蛮任性,别人管不着;现在嫁作人妇了,却不能教相公在人前难堪。
这一夜张无忌心里总惦记着张三丰和真阳,没有睡得好,天才微明,便起来了。
外面的雨兀自淅淅簌簌下个不停,附近的山溪水声响了许多,天地间湿冷异常,赵敏原本缩在被窝儿里实在不想起来,但见张无忌已经捧了一木盆热气腾腾的洗面水进屋了,便抿嘴一笑,拼命钻出了被窝。
张无忌心中的歉疚无法言喻,心想自己无论如何也要给敏敏和即将来到世间的孩子一个安定的生活、安定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