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温仰面哈哈大笑,扶张无忌坐下,又拱手正色道:“刘某还有一礼要先行罢,然后才可和公子平辈论交!”说罢俯身下拜,道:“明教洪水旗弟子,青田刘基、刘伯温,参见教主!”
这番话听来,张无忌却愣住了。没想到这个刘伯温竟然是明教弟子,而且还是朱元璋为掌旗使的洪水旗下弟子,心头当真如同蒙了一层灰般不舒服。原本见他下拜颇为惶恐的,此时却不知是什么滋味了,连忙将他扶起,道:“先生何须如此大礼,张无忌早已不是什么明教教主了。”
刘伯温道谢坐下,替张无忌续上茶,道:“刘基新入明教不久,在掌旗使、朱元帅帐下任一文书之职。”
张无忌道:“朱元帅现下军务繁忙,先生却如何有空来到此处?”
刘伯温道:“刘基专为张公子而来!”
张无忌心下一凌:“果然教敏敏说中了!不过太师傅却极为看重此人,便且看他说些甚么罢。”
见张无忌没有说话,刘基微笑道:“刘基知道张公子同朱元帅有些误会,是以听到刘基自朱元帅那里来,心中不甚畅快,但此事刘基决不敢隐而不提。相信张公子必不会以为刘基身份卑微,而不屑与刘某相交罢。”
张无忌忙抱拳道:“岂敢岂敢!先生乃当世大贤,我太师傅尚且敬之,何况张无忌后生晚辈呢!”
刘基慨然道:“想我刘基读了一辈子的书,自负胸中满怀报复,颇有韬略,只可惜一直报国无门!现下加入明教,便如重见天日一般,大可一展才智,驱逐鞑虏,还我河山啊!”
“驱逐鞑虏,还我河山”曾经一直是张无忌铭刻于心的八个字,可是到后来,每当看到赵敏,他的心中却升腾起了丝丝的不忍。他知道大丈夫不应该为了私己小义而舍却民族大义,但最起码面对着赵敏,这八个字是不忍心提的。此时听刘伯温说来,当真字字如惊雷一般,心中的一团熊熊烈火不禁便升腾了起来。心中暗责自己心胸未免太过狭窄,竟然因为他身在朱元璋帐下而对他心存偏见,当真非大丈夫所为!
只听刘伯温续道:“前些日张士城高邮大败元军,蒙元元气大伤,一时难以南顾,我教方才得以稍稍喘息,刘基便借此机会,告假前来拜访高人,没想到固然见到了三丰真人火龙真人二位当世高人,更加见到了张公子!呵呵,当真不虚此行啊!哈哈哈哈哈。”
张无忌笑道:“先生真是高抬张无忌了,张无忌何德何能,如何当得先生如此看重!”
刘伯温道:“刘基乃是一介书生,对武功不懂,是以张公子武功尽管天下无敌,但在刘某看来,也是不值一提的。便如你们江湖豪杰,更不把我这个自负天下最富才智的酸腐儒生看在眼里一样。哈哈哈哈,所以张公子为我所敬佩的,却只有三件事而已。”
张无忌奇道:“何事?”
刘伯温道:“第一件,便是张公子曾经乃是我家教主,曾经力挽狂澜,独抗六大门派,保全明教;大闹万安寺,救曾为敌人的各路豪杰于危难之中,当真英雄无敌,豪侠无双!”
张无忌摇头笑道:“这些事刚好教张无忌遇上,便是从私情上讲,也不得不舍命而上而已,算不得甚么。尤其做教主,更是赶鸭子上架,不得以而为之,更不值一提。”
刘伯温笑道:“张公子不必太过自谦。这第二件事么,便是张公子少林寺大退元军,并将兵法奇书传于徐达徐将军,英勇豪迈,大度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