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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检査的亲卫队长仔细验看了他的腰牌,确认无误后,将牌递给了他,他伸手一接,一股炙热刺手的内力顿时传来,此人面具内的嘴角略略露出一丝笑,丝毫不动声色,指尖轻轻送去一股内力,顿时将那队长弹得后退两步,令牌也收了回来。那队长这时已经确认无误,便抱拳出去了。

他的令牌乃是整个朱元瑋大军中最为特殊的令牌,除了朱元瑋本人和他的亲卫队长,谁都不认得。不过那亲卫队长虽识得该令,却不懂得令牌的含义,更不知道这张面具后面的人是谁。这块黑沉沉的铅牌正面篆刻着“千户”,背面刻着“顺天”。乃是池同朱元瑋共商大事后,朱元瑋许他官位俸祿的字据。千户虽然只相当于五品官员,但却是朱元瑋大军中唯一按朝廷品秩封授的官位。而且,这只是谋事之初授予的。

亲卫队长出去没有一炷香时分,朱元瑋和刘伯温便到了,使君连忙抱拳下拜,道:“卑职见过主公!请主公宽恕卑职不便面君之罪!”

朱元瑋紧步走到使君面前,伸双手搀起了他,道:“先生何须多礼?请坐下说话!”

三人在椅中坐了,朱元瑋长长的驴脸堆了一丝笑容,铁铲般的下巴动了动,道:“先生密呈的捷报本人已经看过了,嘿嘿,刺死张士德,当真大快人心哪!”

刘伯温微微点了点头道:“张士城势大,然唯一可虑之人,便是张士德,现在除去了此人,如拔去猛虎利齿!果然可喜可贺!”

朱元瑋背手而立,踱出数步,道:“张士德一死,凭张士城和张士信兄弟二人,有黄菜叶三人辅佐,嘿嘿,自然好对付得多!但其人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啊!要灭他,我朱元瑋势必伤筋动骨!还是要先放他一放,纵其和方国珍火并纠缠,坐等他们两败俱伤!然后……”说着,便坐入了椅子,将手在扶手上轻轻一拍。

使君道:“想当初我们刺伤汝阳王察罕特穆尔,救了他一命,已是容他多活几年了。”

朱元瑋颇为得意地道:“当时我们势弱,而张士城正好挡在我们和鞑子主力大军之间,他若被鞑子灭了,唇亡齿寒,也没有我们的好日子过啊。但刺杀汝阳王只刺伤他却不要了他的命,这个度,却把握得极好啊!由此一来,汝阳王用兵必有所顾忌,朝中与他不和的人,又正好能拿他受伤大做文章!嘿嘿,倘若当时刺死了汝阳王,鞑子朝中立刻派遣大将接替其位,还会造成百万大军临阵哗变么?还能保住张士城么?现下鞑子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张士城和陈友谅才变成了我们最大的敌人!唉,张士德倒是一位难得的人才!只可惜,他是张士城的亲兄弟!否则……唉……切勿怪我姓朱的不择手段,奈何这个世界强过我朱重八的英雄人物实在太多了,我朱重八不多用点心,怎能存活于世?”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朱元瑋又道:“先生的那两招遗祸江东之计也甚妙!先引李天垣上钩,然后挑起他们的内讧,借李天垣的手重伤殷野王,然后再令殷野王归西,乘机嫁祸李天垣,并造成李天垣叛投张士城,并组织神衣门的假象,弄得天下人一时间似乎都有了目标。李天垣不愿就死,武功又不弱,正好有实力摆脱各方的追击,四处躲藏。呵呵,他躲的时间越长,越对我们有利啊!”

使君道:“卑职派去扰李天垣的两个人不久前飞鸽传书,李天垣竟然投靠了峨嵋派的周芷若,而他们现在已经离开峨嵋了。我想,他们若去找张无忌的话,情况便对我们不利了。”

朱元瑋听到此言,不禁沉吟下来,伸出大手摸了几把下巴下的胡子,将头转向了刘伯温。

刘伯温缓缓道:“对付张无忌,攻心为上!”

朱元瑋点了点头,转向使君道:“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要碰张无忌,和他身边的人。”

使君站起来抱拳躬身道:“卑职遵命!”

朱元瑋微微点了点头,又转向刘伯温道:“军师已经正面同张无忌交谈过,又侧面影响了最能左右张无忌行为的张三丰,应该不会有大问題了罢?”

刘伯温点了点头,道:“他们都是至情至性的人,绝无问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