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未试过的感觉,那是任何剑手梦寐以求的滋味儿。
刘裕和高彦分别坐到他两旁,学他般面向船头盘膝而坐,没有谢安的专船开离码头,往秦淮楼驶去。
高彦长吁一口气道:“不瞒两位大哥,今晚是我高彦自出生以来最快乐的一晚,因为妄想终于成为事实。”
燕飞哂道:“得知你晓得自己在妄想,我感到非常欣慰。”
刘裕失笑道:“燕兄是否太坦白了一点呢?”
高彦傲然道:“古来所有丰功伟业,都是由妄想家创造出来的。试问有甚么比想做皇帝更属妄想呢?我的妄想又不是要娶得纪千千为妻,只是想在她的雨坪台欣赏秦淮的美景丽色,实乃天下所有人都艳羡的风流韵事。现在我们坐的是天下第一名士谢安的座驾舟去见的是秦淮首席才女,人生至此夫复何求。兄弟眼前正是最著名的烟花地秦淮河哩!”
燕飞也替他开心,点头道:“算你是色迷三分醒,记紧!即使纪千千对你看不上眼,你也勿要哭得像个娘儿般窝囊。”
刘裕讶道:“高彦爱哭的吗?”
高彦尴尬地道:“不要听他的。我们现在是否该商量一下,如何去干掉竺法庆呢?”
燕飞骇然道:“你在说甚么?”
要知“大活弥勒”竺法庆,是北方踩踩脚也可震动大地的人物,威名极盛,其本身魔功盖世固不在话下,最难缠的是弥勒教的第二号人物尼惠晖与他秤不离砣,要对付他须一并把此女计算在内!更何况弥勒教势力庞大。故竺法庆虽为势力广布天下的佛门死敌,佛门又是高手如云,多年斗争下仍是奈何他不得。
现在高彦说要杀死竺法庆,却像他到处泡妞般轻松容易。
刘裕把谢玄的指令向燕飞道出,然后总结道:“我会在北府兵中挑选一批高手死士,只要高彦你消息传到,便立即出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气势,一举击杀竺法庆,去此人间祸患。我不怕他人多只怕他人少,人多便难隐蔽行藏。”
燕飞道:“若以硬碰硬是那么容易收拾竺法庆,竺法庆已死多遍了。他的‘十住大乘功’不惧敌众,故多次遇伏陷入重围,仍能从容脱身,这可是十多年前的事。近十年来已没有人敢招惹他,谁都晓得他夫妇是睚眦必报的人。”
高彦笑道:“正因他是这种人,玄帅方预估他必为竺不归的事南来报复。”
燕飞心忖,单是为了谢道韫,他便难以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