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环境一黯,原来走入一道由两边高墙夹成的窄巷,只余下长形的灿烂星空,感觉奇异,似不该属凡间可睹的景象。
纪千千把手挽上燕飞的臂弯,柔声道:“为甚么不回答人家呢?这小巷真美!”
她的纤手有若温香软玉,抓着他的臂弯,那种感觉美妙而诱人。可是燕飞却心知肚明纪千千晓得自己看破她的心事,故以此来补偿他、抚慰他。
他生出甩掉她的手的不理性冲动,可是他怎忍心伤害她?苦笑道:“事实上我已以行动来回答了你的问题。”
纪千千再度垂首,默然不语。
穿过窄巷,眼前豁然开朗,一个浮萍飘飘的小湖展现眼前,湖岸四周不是被荒弃的庄园,便是历经火劫人祸的颓垣败瓦,野草蔓蔓,一条多处崩塌的残桥,横跨湖上,其破烂可令人怀疑她负载的功能。
在这夜窝子的灯火照耀不及的荒城东南角,漫空星斗罗列棋布,铺天罩地,荒芜的景象,一片暗喻死亡和毁灭后荒凉的异常美态,湖内盛开的白莲花,在碧绿浮萍的衬托下,在星夜下的小湖闪闪生辉,充盈生机,与比邻的凄苍景况成强烈的对比,生和死的界限模糊难分。
残桥便似从死到生再复死,通往茫不可测的彼岸唯一的过渡。
纪千千“啊”的一声叫起来,放开燕飞,俏脸放射着圣洁的光辉,秀眸瞪得大大的,不能置信地看着眼前异景。
从窄黑的小巷走出来,骤然见到如此开扬辽阔的星夜美景,格外令人震撼。
当纪千千的玉手离开他的手臂,燕飞不由生出失落的感觉,只好暗骂自己不争气,又生出自怜的窝囊情绪,百般滋味在心头!
不待他领路,纪千千已领头往残桥走去,似忘记了适才发生的所有事般,雀跃道:“我们到桥上坐下来好吗?肯定有很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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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裕在边荒集西北角一座废宅的屋檐伏下去,审视右邻另一座荒弃的屋宅,此宅三进组成,夹着两个大天井,乌灯黑火的,不觉人踪。
刘裕可以肯定偷金贼是把金子藏于其内,因为对方入宅后离开的印迹,已变得微不可察,如不是在尘土上露出足尖点过的破绽,他又是心有定见,当会一无所觉。
以刘裕的沉稳,亦大感自豪。他能追踪到这里来,看似容易,事实上却是千锤百炼而来的成果。
对方并不是单人匹马,而是有组织的行动,至少除偷金贼外,还另有人驾马车,更以声东击西之法,以导人误入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