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和江文清均晓得这是必然的结果,自淝水之战后,北府兵已当了谢玄是神而不是凡人。
谢玄朝刘裕微一点头,暗示他该说几句话安抚何无忌,建立初步的关系。
刘裕抢前扶起何无忌道:“你这么看得起我刘裕,我真是受之有愧。大家以后就是兄弟,你的事也是我的事。”
何无忌见他给足自己面子,大感受落,欣然道:“请刘大人多些提点无忌。”
二人重新坐好后,谢玄向江文清道:“文清有否听到我受伤休养的消息?”
江文清点头道:“外面传得很厉害,据闻谣言是由天师道散播的。”
谢玄微笑道:“文清因何指这是谣言而非事实?”
江文清大吃一惊道:“可是我没法从玄帅身上察觉到半丁点儿伤势?”
谢玄向何无忌道:“这方面无忌知道得最清楚。”
何无忌现出不解的神色,道:“玄帅自今午开始,却像大有起色,令我们人人暗中欢喜,只是不敢说出来。咦!刘大人的面色为何变得如此难看?”
江文清早注意到刘裕神情古怪,好像羞惭得无地自容,悔疚交集的样子。只是以她的慧黠,仍没法明白其背后的原因。
谢玄叹道:“小裕将来的成就,必不在我谢玄之下。”
江文清和何无忌一头雾水地瞪着两人。
谢玄微笑道:“小裕不用自责,此事与你并没有直接的关系,而是整个形势的变化,令我不得不走上这条路。我谢玄纵是死,也要死得有意义。”
今次轮到江文清和何无忌听出不妥当处,且清楚与谢玄的生死有关,无不心神剧震。
谢玄盯着口唇颤动却没法说出半句话来的刘裕,思索道:“我似乎从未告诉过你,我从佛门处得传一种能摧发生命潜力的秘术,可把任何伤势压下,佛门名之为‘普渡’,渡己以渡人。”
刘裕惨然道:“玄帅确没告诉过我,我是从玄帅可忽然预知自己命不过百天之数,又忽然回复往日的神采,而生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