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两人从右舷的船身旁冒出水面,依附在船身处。
燕飞把耳朵贴着船身,探掌按着船身使出吸劲,不让河浪影响他的窃听行动。
刘裕焦急的瞧着他,官船随时起航,如不能迅速登船,待对方一切安顿下来,难度会增加。朝上瞧去,两名家将正站在甲板处张望,幸好他们的位置是灯光不及的暗黑处,又是紧贴船身,对方没有察觉两位不速之客。
刘裕正思忖燕飞能否纯凭听觉,判断出王淡真所在的舱房,忽然发觉,燕飞已把他硬扯进水里去。
头顶上的水面灯火照射,刘裕心叫好险,自己因心神不属,所以警觉性远逊平时。不过,纵然处于最佳状态,要学燕飞般如此未卜先觉的避过船上守卫的侦察,他仍自知办不到。
这可说是以王恭为首的建康世族,与桓玄的一场政治交易式的婚姻,由于事关重大,护送的人员均打醒十二分精神,不容有失。全凭燕飞超乎一般高手的灵觉,他们方能乘隙而入,来到此可登船的位置。
如何把王淡真带走,是另一个令人头痛的问题,如没有燕飞助他,凭他个人的力量,确难办到。
灯光往船尾的方向移过去。
燕飞仍扯着他的手臂,也不知他如何借劲,又从水里冒出去,还带得他贴着船壁往上游去。下一刻燕飞已打开舱窗,刘裕忙机敏的窜入无人的舱房内。
燕飞钻进来时,舱外的廊道传来几个人轻重不同的足音,吓得刘裕不理从湿透的衣服不住滴下来的水,闪到门旁。到足音过门不入远去了,方松一口气。
燕飞把舱窗关上,移到他旁低声道:“先弄干衣服,我来处理地上水迹。”
刘裕心忖,哪来时间弄干身上湿透的衣服时,燕飞的手掌按上他背心,一股灼热无比的真气,直输入他体内经脉,水气立即开始从湿衣蒸发,神奇至极。
燕飞亦没有闲着,一边散发衣服的湿气,另一方面则用另一只手,发出灼热的掌风,刮往地上的水迹。
一时间舱房满是水蒸气。
燕飞凑到他耳旁道:“淡真小姐就在对面的房间,现在她房内尚有一个小婢,我们再没有时间待她离开,我着你过去时,你便启门入室,把小婢点倒。我在这里为你押阵,当你发出弹甲两下的暗号,我会过来会你,然后一起离开,便大功告成。”
刘裕把兴奋得有如烈火焚烧般的情绪,硬是压抑着,只急喘两口气,点头表示明白。
房内的水气逐渐消散,他们的衣服干的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