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拂袖回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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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飞想着纪千千。
他并不寂寞,陪伴他的是蝶恋花。
自从蝶恋花在秦淮河第一次示警,显示出它的灵性,他便感到与它生出血肉相连的关系。
他再没法从盛丰海味的出口去探看东门大街的情况,只好躲在夜窝子采花居的出口下,聆听着地面不住传来重物移动的声音,他是不得不打醒精神,留心敌人愈趋频繁的活动。因为只要敌人开箱,发现有人在西瓜炮做了手脚,矛头很快会指到他所藏的地道来。
在地道霉烂潮湿的恶劣环境里,只有对纪千千的思念,才可以赋与这黑暗天地美丽的色彩。
红子春建造这条秘道时,肯定没想过须长时间躲于其内,只是供逃走之用,所以,根本没有通气的设备。情况有点像在水底里,他的胎息法再没法撑下去。头脑昏沉下,只好借思念纪千千这独门心法来保持清醒,以免一睡不醒,活生生给闷死。
不过,他再捱不了多久,就在此时上面静了下来,然后是关门的声音。
燕飞叫了一声“谢天谢地”,打开地道,窜上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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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仪立在密林边缘处,目光扫视外面的荒野。
旁边的丁宣道:“今天确是热得反常,热得令人气闷,老红看天确有一手。”
他们身处的密林位于颖水东岸,白云山区的东北面,离开边荒集只有五里之遥。
三千人马正在林内休息,养精蓄锐,静待行动的时刻。
拓跋仪吁出一口紧压心头的浊气,沉声道:“你紧张吗?”
丁宣叹道:“没可能不担心的,我们的计划一环扣着一环,一波接一波,既大胆亦巧妙,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于任何环节出错,势会影响全局,招至失败。最糟糕是我们根本没有能力组织另一轮攻势,所以,确是孤注一掷,不成功便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