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是在玩政治的游戏,且他是被逼去参加这游戏的。他情愿真刀真枪的在沙场与敌争雄斗胜,可是,如果他不使手段,他将永远失去上战场的机会。
他和司马道子虽然一直处于敌对的位置,事实上,却没有甚至解不开的私人恩怨,一切都是公事。不像与桓玄或刘牢之的仇怨,那是绝没有转圜的余地。
他视司马元显为可争取的对象,不但因目前大家在利益上有可以磋商的地方,更因双方曾在特殊的情况下,短暂地并肩作战。当时,他清楚感觉到司马元显的确与他们同心协力,大家生出微妙的信任和感情。
在那段经历里,他进一步了解司马元显的本质,并不像传闻中的他那般恶劣,而司马元显亦对他们有深一层认识。
正因这基础,令他感到可以和司马元显说话。
马车驶进一所宅院去,四周都是等候的人。
司马元显的声音响起道:“刘兄请下车。”
车门给拉开来,刘裕把刀留在车上,空手下车。
司马元显亦没有携带兵器,立在暗黑里,笑道:“刘兄屡创奇迹,确令人难以置信。”
刘裕环目扫视,四周围着近二十人,无一不是高手的体魄神气,且年纪绝在二十至三十间,该是贴身保护司马元显的心腹近卫。
刘裕淡淡道:“只是侥幸吧!公子在大江力抗荆州联军,才是真的了不起。”
司马元显对他的话非常受落,且懂谦虚之道,答道:“刘兄休要夸奖我哩!请!”
其中一护卫燃亮手上灯笼,领头步入打开的大门。
刘裕随那人登阶入内,屋里陈设简单,没有甚华丽的装饰布置,只有数张地席和小几。
司马元显的声音在入门处道:“放下灯笼,志雄,你到门外等候,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可以进来。”
那被唤作志雄的呆了一呆,想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