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外廊连着十几间屋子,里面琴曲和歌,人影窗摇,欢声不断。他不敢在此潜伏,伏身以栏杆作掩体,无声猫窜数步,估计到了中间处,跃起一张手攀住雨檐,摇身一晃,翻上三楼,拨门滚入。
廖孤石将门虚掩,顺门缝向外瞧去,荆零雨已然追至楼下,发现足迹为雪覆断,正停身上下观察,四方扫望,目光中大有狐疑,显然对自己去向还不敢确定。
他转身背靠在门上,略呼出口气。
眼前这屋中光线甚弱,看得出是分为里外两室,以陈物花架相隔,不甚宽敞,却极精致。地下铺着厚厚的地毯,踏感柔软。外室左侧立着实木书架,靠后有一张六折仕女观花屏风,隐见两侧铁鹤烛台分立,灯罩暗红,并没点亮。内室有一张圆桌露出半面,上有酒壶杯盏,几个炭炉分置于墙角,雕花空隙间映出微弱红光,散发着带有馨香的暖意。
嘎吱一声轻响,里屋床榻上有女子声音道:“哎,怎么又来了?说了老娘身子不舒服嘛,你们四个应付一下得了,别来烦我!”廖孤石没想到屋中竟还有人,听起来好像还是个妓女在耍脾气,轻咳一声安抚道:“小生……仰慕姑娘已久,此来无非少坐片刻,以慰渴思之情,不须姑娘伺候。”那女人一听是男子声音,感觉不对,猛地掀被坐起,口中“谁”字还未喊出声来,廖孤石窜身扑到,单手掩住她嘴顺势一滚,将她按回榻上压制在身下,撩被盖好,低低道:“不要叫喊,我不是坏人。”
两人贴得极近,女人借着旁边炭炉隐约的红光,瞧见他一对大眼澄澈,清秀帅气,竟似忘了惧意,努力点了点头。廖孤石见她毫不反抗,也便把掩她口鼻的手缓缓放开。这女人哧儿地一笑,反向他贴近了些,媚声道:“哟,不是坏人,却把人家压在身下,你还真是心口不一呢。”
闻到她口中有浓烈酒气,廖孤石有些反感,想要避开一点,却被对方玉臂柔柔圈住,感觉有两只软馥的手掌滑入衣间,在后背摩挲,带来一种温水润身的暖意。
女人体会到了他对异性肢体的生疏,吃吃一笑,醉态憨然。
廖孤石意识到不该如此,撑身欲起,下身早教一条白腿盘住,被这女人就势一翻,反压在身下。还未反应过来,早有一对软红压上,顿觉唇间柔嫩,水润心甜。
“廖孤石!你给我出来!”
楼下传来荆零雨的喊声。
“地上脚印盖得上,墙上的你也能盖上?你以为进了妓院我就不敢进去抓你吗?”
花楼内人声嘈乱,很多人开窗往外看,议论纷纷。廖孤石呼吸一紧,立刻被那女人捕捉到了,她略抬起头,轻蔑一笑:“是找你的吧?原来是在躲你的小情人儿,还说什么对我仰慕已久,说起谎话来面不红心不跳的。怎么,两个人吵架了么?”
她抬头时身体依然很放松,红色亵衣像兜着一团云,压下来软绵绵的,并不沉重。廖孤石只觉眼前一片雪白晕眼,胸前挨衣贴肉燃着两团温火,虽不炽烈,却燎得心头慌痒难熬,他侧过头去,声音几近呻吟地道:“我们不是——”说到一半,又懒得再解释,便闭了嘴。
“呵呵,”这女人微微甩头,发丝扬起又落,抚在廖孤石脸上,一股苏合香气馨烈摄人。淡淡笑道:“对,不是情人,是表妹、小姨、好姐姐、干闺女。呵呵,老娘什么没见过,爱干坏事又不愿担责任,你们这班男人呐,还不都是一样。”
她一面说话,手指一面在廖孤石颈下游走,写了个“坏”字,吃吃轻笑。
外面叫骂声渐止,安静好一会儿,只听荆零雨哀告道:“表哥,你出来好不好?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我什么都不要,我不再见爹爹,不再见小晴她们,我什么都听你的,咱们俩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过日子,你练剑,我给你做一辈子菜吃,好不好?”声音哀切,夹杂着啜泣,让人听来十分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