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向飞窜来的身形瞬间被伞罩住,整个人像被收容不见,这一刹那,远处的人们只看得到横梁上四只脚呈弓箭步态,前脚顶在一起。
随即竹伞缩圆成点,萧今拾月收伞向后略让。
“扑——”
三角白帆上喷现出血影一弯。
曹向飞身子僵直,侧向栽落,挂着风“蓬!”地砸中甲板。
燕舒眉正蹲在父亲身边照顾,听声音猛回头,正瞧见曹向飞贴地的侧脸。只见他一只鹰眼瞪作了牛眼,有一种至死不信的神情,四肢开张伸展,呈一个“大”字,血从他头部右侧缓缓流出,连成小泊,好像在大字上加了浓墨重彩的一点。
尸体砸落的震动似乎传到了吕凉身上,令他随之晃了两晃,膝头外摆,也堆在甲板上,人们这才注意到,他的耳孔内早已滴滴嗒嗒流出了黑血,两眼在不住地上翻。
东厂干事们浑身一冷:曹老大一向注重维护督公的体面,吕凉被捉,令督公受制于人,在他看来实属奇耻大辱。救不下就用重手击死,这恐怕是他在出手之前就下定的执念。
夕阳黯淡了许多,竹伞歪歪地斜在萧今拾月肩头,昼月也仍旧挂在他的脚边,那柄穷奇剑好像从来没有被拔出来过。
“啪、啪、啪、啪。”
郭书荣华轻轻地拍着手:“好。以荣华的眼力来看,单以剑法而论,即便壮年的徐老剑客重生,在你面前也不过是天下第二。”
萧今拾月笑嘻嘻地转过身来:“这个不敢苟同。”
郭书荣华:“哦?”
萧今拾月道:“依我看老徐只能排到第十,因为前九名都该是我。”
郭书荣华:“我懂了。”
萧今拾月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