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有个潜台词,那就是:“你一定输。”
姬野平的火“腾”地又冒上来,侧身一跃,拉开距离,挟红枪一抖长索,喝道:“好!那我先和你打!”
萧今拾月笑了:“好主意,这样待会儿就公平了。”
眼见姬野平气得要疯,楚原大急刚想出言阻止,忽然衣袂挂风声响,燕氏父女飞身落在左弦,燕临渊张手喝道:“且慢!郭书荣华这是看透了你们,邀你们双战于他,其实正等于挑拨了二虎相争!以你们两个的脑子,难道还不明白么!”
说完再看二人表情,萧今拾月呵呵仍笑,姬野平怒眼依旧如灯。
人们立刻会意:他俩显然什么都懂,只是由于性情所致,即便明白也都要按着这条路走下去!
燕临渊表情有些痛苦,手掩胸膛,咳出了一声无奈,侧过脸来仰望船楼:“郭督公,今时今日,我算真正见识了你的厉害之处。”
却见郭书荣华俯瞰下来,脸上笑容淡定而寂寞,以一种说不上是欣赏、宽慰还是哀羡的姿态道:“别这么说。有了这样的人,江湖才美。是他们让我见到了真正的江湖。”
燕临渊发出苦苦一笑,转过身来面对萧今拾月:“萧公子,我和小女在东山镇劫囚,寡不敌众,幸有公子出手相助,才能反败为胜拿下吕凉。这一份人情,所有的聚豪兄弟都会记在心上。”
众人心里明白:这话看似是对萧今拾月说,其实却是说给姬野平听的,因为“所有的聚豪兄弟”,必然也包括他,而拿枪去捅恩人的事,这红脸汉子必然做不出来。郭书荣华一句话挑起来的争斗,燕临渊也用一句话给解了,看来虽然多年不在江湖上行走,他这份老辣倒没丢下。
萧今拾月也不知听懂了没有,他只是伸着脚,把体重换承到另一条腿上,捻着伞柄懒懒地笑道:“啊呀,不是记恩就是记仇,记它干什么,好好的脑子,倒不如多记两本菜谱来得有用呢。”
共同走了这一路,燕临渊对他这些早也习惯了,说道:“公子是否在乎并无所谓,但该说的话,燕某还是要说。公子所为,原非有意针对东厂、针对官府,与我等大不相同。刚才郭督公杯中收月之喻,想必公子也听得明白,只要公子此时肯回头,还是有路可走,远好过和我们一样万劫不复。”
“哈哈哈哈,”萧今拾月抑制不住地发出一串大笑,瞧着郭书荣华道:“小郭啊,这些人连话都听不明白,可见是真的不懂你,那句‘谁知我心’,你是真说对了,真真地说对了。”
郭书荣华道:“所幸有萧兄,不过,这样就更可惜。”
萧今拾月笑道:“别别别,这些已足够我们庆幸,世事如此,又有什么可惜呢?来罢,话说多了,倒舍不得了。”
郭书荣华一笑,向常思豪微微颌首,飞身形落下甲板。程连安躬腰往右挪了半步,守在常思豪左侧。
见郭书荣华下来,燕临渊表情立转凝重,侧闪在姬野平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