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绝响道:“都说了没事!”见方枕诺仍在迟疑,不禁有些烦了:“再这么磨蹭有什么意思?等陈志宾兜着屁股追上来吗?马上就到饭时了,到时路上行人更少,岂不更加糟糕?”
方枕诺道:“别人倒还好说,上师和国师特征太过明显,还是先留在外面,等我们进去安排妥当之后,再接两位进城。”索南嘉措和火黎孤温点头称是。
方枕诺将剩下的人分成三队,自带曾仕权、康怀、程连安及五名干事、水手为第一队,秦绝响、常思豪带三个水手在第二队,剩下的在外等候。并嘱:“侯爷有伤行动不便,咱们两队拉开二十步左右距离,路上尽量贴近妇女,感觉不对,保护侯爷先撤。”
安排妥当,方枕诺带人先行,常思豪和秦绝响在后面看着,感觉距离够了,也带人出来上了官道,一边走着,一边观察城门和城头的情况,眼瞧方枕诺一行人顺顺当当已经走过了门洞,秦绝响心底不禁暗笑起来,五个人离城门也就剩七八步,忽然方枕诺在前面促促地喊了声:“撤!”曾仕权和康怀几人转身往城外跑,却听“轰隆”一声巨响,城闸落下,将他们关在里面。
秦绝响情知不好,刚要后撤,头顶哗啦啦甲叶声响,城头上现出无数兵丁,正中央竖起一杆杏黄大旗,旗下站定一人,头上包着药布,右胳膊缠满绷带吊在颈子上,正是陈志宾,身边贾旧城、许见三、白拾英都在,小晴个子最矮,手扒城垛往下看着,眼神冷冷如冰。
瞧见城头上铳弩齐指,三个水手立刻跪地举手,大叫投降。守门的四个兵丁对看一眼,都笑了:“毛贼草寇!值得这样大张旗鼓!”“喂,你们俩,怎么不一起跪下?”说着上前来抓。
秦绝响小身子一涌,“呯呯”击飞两人,探手抓住另外两个,飞快地挡在常思豪身前,低低道:“大哥,他一开火,咱们就贴墙走!”
常思豪点头接过一个“人盾”,挡在身前。明白:火铳只能水平了打,往下瞄,铁弹松动极易放空,溜墙根儿倒不失为一个躲避的好办法,至于滚木擂石,倒比铁弹好避得多了。
陈志宾在城头笑道:“秦绝响,事到如今,你还要继续顽抗么?其实利用秦家,我也是迫不得己。暖儿和你青梅竹马,我其实倒很舍不得你这个小女婿呢。”
一提到暖儿,秦绝响气得几乎要死,陈志宾既非好人,他这闺女自然更不是好饼,整日在自己身边依来顺去,自己还以为那是自己调教的成果!
他情知此处不能久待,冲常思豪使个眼色:“大哥,走!”
两人缩矮身形以兵丁为盾,顺着墙根就往西跑,陈志宾在城头笑道:“秦绝响!你就这么逃了?连你的心上人也扔下不管了?你还真是薄情寡义呢!”
秦绝响跑动中忽然觉得这话不对,他口中的“心上人”,似乎指的并非暖儿。停步猛回头,就见城头上,陈志宾往后伸手,正拉过一个人来。
这人留着短发,细伶伶的颈子,肤色白晰,面容清瘦,身上一袭宽大缁衣,显得黑素沉厚。
一见此人,秦绝响“啊!”地一声大张了嘴,松开了手。“人盾”连滚带爬地跑开。
“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