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总得出去看看啊!你让我在这里坐到什么时候。”张川秀盯着谭剑涛大吼起来,丝毫不理那把小刀,一把握在残废手里的没开刃的刀谁会在乎?
两人哆哆嗦嗦的在门口探头朝前厅窥视,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大吃一惊。
谁也没想到刚才声响时间虽短,但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前厅已经被破坏的一塌糊涂:窗户被打成一个大窟窿,风悠悠的吹进来,窗纸粘着的断木残屑打在墙上,发出嗒嗒的声音;从窗户到门短短几步的距离,好像有一只巨象从那里滚到了门口,所有挡路的桌椅翻的翻碎的碎,遍地都是木头碗碟碎片;门也很惨,一扇门好像被人生生从门框里拔了下来,又扔在了墙边,上面还钉着一把雪亮的轻剑;几只黑油油的透骨钉深深打进桌面,挑衅般的把尾巴撅在外边;地上除了一溜一溜的血迹,还有被踢得到处都是的牛肉块,上面好像还冒着热气;店里弥漫着一股牛肉的奇异香味。
好像少了些东西,谭剑涛揉了揉眼睛,他乱成一团麻的心里并不知道少了什么,但他却能确认少了什么东西。
谭剑涛猛然拖着一条腿冲进了前厅,他终于想起了缺少的是什么:人或者说是尸体。
他发疯的在店中间转着圈,拖着的腿在脚下一片狼籍中划出了一个完美的圆,他踮起脚尖又弯下身子,但店里只有搏斗的残迹,唯独缺了搏斗的结果。
那缺失陡然化成了巨大的恐怖,谭剑涛嘴里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疯狂的冲出了门外。
大街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把插着靴子的剑孤零零的躺在街心。
“不会的!”谭剑涛大吼起来,他朝拐角处冲了过去,这种速度并不是残疾人可以做到的,残腿马上让他摔了个跟头,但他毫不在意,爬起来的他继续象扑一样朝前冲,接着摔倒,再次爬起,再次摔倒……
张川秀呆呆的看着那三颗钉进桌面的透骨钉,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竟然痴了。
“不能啊!不能啊!……”仅剩的一片门板被撞开,摇摇晃晃的谭剑涛一下又趴在了地上,他手脚并用朝呆坐着的张川秀爬来,赤红的眼里眼泪长流,他一边爬一边大吼一边大哭。
一把抱住了张川秀的大腿,谭剑涛靠着张川秀大哭叫道:“他一定死了!不能啊!三个人啊!不能啊!他肯定死了!呜呜……”
他每哭一声,张川秀的头就好像后脑勺被大锤砸了一次,他面目扭曲,头前后晃得风中草,猛地一下,张川秀两手攥住了跪在地上的谭剑涛的脸,把他从自己大腿边掰了开去,他盯着泪流满面的谭剑涛吼叫起来:“你这是为了什么?你要杀王天逸?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谭剑涛的脑袋被晃的摇来荡去,哭声好像沙漏中的沙越晃越少,泪干了就露出一张惊慌的面目来,原本魂飞魄散的他,七魂六魄终于被晃了回来。
“我……”谭剑涛扭曲的面容下发出一声愧疚,但马上被他咬牙切齿的打散了:“我要杀他!因为我和他是不共戴天之仇!他打折我手脚!此等大恨我不报枉自为人!”
“你……”张川秀盯着自己的兄弟愣了一下,猛然吼道:“你放屁!”
谭剑涛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