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面的大人物们回过头来,震惊不过瞬间,腔调各异的训斥声音几乎同时炸响了,不同就是武当的人说“你”,长乐帮的人说“你们”!
“停手!你在干什么!”苏晓一边装模作样的训斥王天逸,一边回头先告状:“黄老,岳掌门刚才一见天逸就突然大打出手……哎,岳掌门,您停手吧,你们两个不是几年前就是老朋友吗?我们的人也没怎么您啊?就是问个好啊。”
一群人围过来,很快就把岳中巅和王天逸拉开了。
“我在青城就认识岳掌门,我不过问好而已!”王天逸一分开就慌不迭的为自己开脱。
那边黄老怒气冲冲的过来,拉着王天逸问:“怎么回事?”
“他乡遇故人,他面上挂不住了。”王天逸很冤枉的一摊手。
黄老也没深究,武当的人也没纠缠这事,两群人就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进城了,只是岳中巅身边多了两个武当跟班。
岳中巅发狂的原因,人人心知肚明。
尤其是武当,锦衣不走夜路,因为别人看不见,同样破衣烂衫谁想昼行,岳中巅他本来就不想来建康在各路武林人士面前显眼,但他不能不来,不敢不来,就像他连自杀也不能不敢一样。
因为尽管人人都是赤条条来这世上,但很少有人可以赤条条走的,他在是个江湖中人的同时,他还是一个丈夫,是一个父亲,是一个儿子,还有一群朝不保夕的人巴巴的称他是掌门。
对江湖中的男人来说,死亡绝不是最可怕的,肩上担负的重担有时比死亡更沉重。
无欲则刚,你不能死,你就听话吧。
所以岳中巅来了,并且果然受到想都想不到的某个昔日敌人的无情羞辱。
如果他可以预知的话,他还是要来。
因为替他选择的人并不是他,他并无选择。
在自己的马车上,王天逸换上新衣服,看着车厢里那件长衫上的脚印,有些恨恨的想到:“旧仇人成了落水狗,谁却能想到成了碰都碰不得的疯狗,不仅没快意一下,反而差点被咬了一口。”
“我这纯属乐极生悲。江湖上谁得意忘形谁就会马上踩上一脚狗屎。”王天逸无奈的叹了口气,对自己对刚才的突发情况没事前准备有些自责,他摇着头走下车厢踏梯,两边是明显眼里有惊慌的锦袍队的下属,他们刚刚都知道了自己的司礼吃了瘪,每人都怕这把怒气烧到自己头上,连王天逸的脸看都不敢看,都是大气都不敢出收紧了胳膊,低头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