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王天逸并没有怪罪金猴子反对他,他一声叹气。
“从帮规来讲,我这脑袋等于还悬在半空呢,戴罪立功的头目如果继续失手,随时可能被处决。所以我必须拼命去为霍家父子做事,力求脱颖而出!让其他人没有闲话,让他们父子满意。我们这次针对昆仑是立了功劳的,但最后这结尾令我恶心,我不满意!我都不满意,霍长风能满意?不仅要功劳,而且我要办成一件完功!”王天逸摸着头上的伤恨恨地说道:“而且,我们已经知道刘定强根本无法泄密!他根本没任何过错!顶多是马尿喝多了,居然要转去慕容世家谋职,这他妈的真是个混蛋,蠢啊他!”
“属下明白,这是责任归属问题。”陶大伟欠身说道。
王天逸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是责任归属。如果是刘定强泄密,那我也脱不了责任!我是怎么管教手下的?我是怎么策划行动的?我是怎么过滤情报的?他出事就是我这个司礼出事!但如果和他无关,是慕容世家情报得力,那和我有什么关系,顶多下次更小心些好了,我们是完功!”
接着说道:“责任归属是其一,第二是我要护犊子。在暗组的时候,我们可以对其他友军或者商会无法无天,一言不和,我们就可以把对方眼珠子抠出来,谁敢追究我们的责任?锦袍队和暗组做的是一样的事情,我身为长官,做的就是要爱护部下,如果部下犯了错,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捅破天能多大的事啊?!锦袍队和暗组都是卖命的勾当,我身为长官都不能保护部下,谁他妈的给你卖命?天生下贱吗!刘定强出事也是在我手下期间出事的,老子不保他保谁?!”
“司礼爱兵如子,我等都是有目共睹。”陶金两人一起拱手。
王天逸挥了挥手:“我们最终目的只是打造一只强悍战力,我不当爹当妈,怎么能让这群又蠢又傲的家伙围在我身边?”
“第三,刘定强是俞世北的人了。”王天逸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俞世北我一直在经营,优势是因为古大哥有灵,我们都是受过古大哥恩泽的,天生就是兄弟,不妙的是这个混蛋心胸狭隘,嫉贤妒能,现在觉的我是他的竞争者,对我很防备,还不时下绊子。我不是不知道,但我只能装傻,他是少帮主身边的红人,也是我们接近少帮主身边的一个踏板,不管如何,都不可给他翻脸。现在我刚刚把刘定强的隶属关系转到他的护卫队,刘定强如果出事,他也要受牵连了,怎么识人的啊?居然把一个叛徒带在身边!肯定要以为是我给他使坏,那就糟了,以后要一起在霍无痕那个混蛋手下并肩做事的啊。所以不论多少代价,也要把他从这件事里摘出来!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刘定强摘出来!”
“一定要把刘定强摘出来,这样最好,您和俞世北都不会受牵连。”陶大伟说道。
“他妈的,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出面帮刘定强一天搞定了。”金猴子一脸懊恼的摇着头:“昨天刘定强急着走,锦袍队就那么让他生厌吗?飞鹰楼管人事隶属的那杂碎,还给秦盾挑刺,说刘定强的转函只有您一人签字和评语,而俞世北没签,说不符合帮规不给转,连秦盾给他看俞世北的亲笔信也不管用,秦盾给我说了后,我二话不出,走进他房间,把他的手摁在桌面上,操起他的算盘砸碎在那杂种两指之间。那混蛋立刻吓昏过去,他主管立刻出来,二话不说就把刘定强的隶属转了,没想到,……他妈的!谁知道刘定强居然被人下套了!”
王天逸阴着脸,慢慢说道:“我知道,商会有很多人对我们不忿,想对我们欺生?哼哼,我们暗组出身的人怕你欺生?笑话啊。我昨天看着那个乞丐头子喋喋不休给我谈他在商会的关系,我在想:你说吧,说吧,就算你在商会能通天能怎么样?玩算盘的能斗过我们玩刀的?我不给你用舌头说理,你不配,我也烦!我直接给你用刀子讲讲江湖道理!哼哼,一个时辰间,整个建康丐帮就老老实实的跪在了锦袍队脚下。有些人,你不给他们讲道理,他们就是一群傻子,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而现在,”说到这里,王天逸站起身来,冷笑道:“我就要和建康商会讲讲道理!”
看着抄起双剑大步步出厅堂的王天逸,金猴子笑了起来:“司礼,林谦又会骂得您狗血淋头的。”
王天逸回过身,嘲笑般摇晃着身体,摇着手里的剑道:“可怜的林会长,不再是镖局掌柜,也不再是暗组二当家,刀太软了。他会恨我的!不过,他和盛老越恨我,我就越得意!哈哈,跟我来,让我们替我的小兄弟刘定强讨回个公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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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近正午,刘三爷正在招待一批好朋友喝酒,都是曾经的同门,比如青城派的刘元三、武当木行任职的张大元等等,大家喝得兴高采烈、勾肩搭背呼兄喝弟不亦乐乎。
就在酒场上最热闹的时候,刘三爷的副手进来对他附耳说了几句话,刘三爷扫了一眼酒宴上的宾客,毫不犹豫的站起来赔罪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