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使台是柳智清的势力范围,监察御使看了柳智清一眼,柳智清深沉的目光轻轻瞟了一眼皇帝,微微点头。于是,御使站了出来,大声道:“陛下,臣有本!”
皇帝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知道御使反对自己的决定,因为有人当面削自己的面子,让皇帝很是不高兴。
柳智清阴沉的目光看着皇帝,皇帝的脸上,除了不悦之外,再没了以前因为他的反对而丧气的表情,似乎多了更多的底气。
柳智清心中微微一动,光海,虽然在谭冬之前,他就安插过探子进去,但是,成效不彰,毕竟,那里以前是二王子瑞明的底盘,瑞明虽然不是太子,手中的麒麟军却不容小觊。叶思忘在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时候发动了攻势,把光海夺了去,还根据谭冬留下的资料,把所有他安插的密探都给收拾了,光海,在叶思忘手里,就如铁桶一般,外人根本插足不进去,他对光海一点都不了解,特别是叶思忘手下的豹师。
柳智清看着皇帝,皇帝依凭的是不是就是叶思忘的豹师?如果豹师能让皇帝产生如此的信赖,那么,是否代表豹师的力量已经在叶思忘的整顿之下,足以安皇帝的心了?
柳智清默默地思索着,皇帝在心中阴阴的笑着,想着叶思忘给自己的秘奏,光海的豹师,已经在叶思忘的训练和整编之下,人数达到了四十万之众,训练有素,特别是柳严回来之后向他报告的在豹师中的所见所闻,确实就像叶思忘所说的一般。豹师加上龙师,天下还有谁敢轻言反他!
“陛下,臣以为,虽然叶大人爱民如子,一切都是为了百姓,但是,叶大人违反律法是实,陛下只罚一年俸禄,如何让光海受了叶大人逼迫的富人们心服?因此,臣以为,本着陛下公正严明的英明,请陛下另做处置!”御使向皇帝说出自己的反对意见。
“臣附议!”柳智清出列,轻轻说了一声,声音虽然轻,但语气却非常肯定,不容半点质疑,柳智清一出来,依附他的一干官员,也跟着出来,一时间,金殿中人跪满了一地。
皇帝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知道不能心急,不能把柳智清逼得太急,因此,虽然握着龙椅的手握得指关节发白,但仍力持平静的说道:“那众位卿家认为应当如何处置?”
“陛下!”一直默默站着观看的太师黄树文站了出来,做和事老,道:“陛下,臣以为,叶大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百姓,古语有曰,天下民为贵,君为轻。又云水能载舟,亦能灭舟。虽然叶大人的手段不妥当,但也是为了皇上,为了天下百姓,一片忠心实在可嘉!如果陛下处罚太重,那岂不是寒了天下为百姓甘担一切的官员的心吗?因此,臣以为,陛下不如下旨通告天下,对叶大人的行为批评一番,表明陛下的态度,至于对叶大人的处罚,臣建议罚三年俸禄即可,二十万的赏银也请皇上收回。”
黄树文的说法是比较折中的说法,皇帝心中虽然不喜,但也知道这是大家都比较能接受的办法,便没有再说什么,柳智清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特别是此刻皇帝手中有了京城三卫军,对豹师的实力不了解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惹恼皇帝的好。于是,一向嚣张跋扈的柳智清当先大声道:“皇上英明!”
其余一见,也跟着磕头,称颂皇帝的英明。皇帝脸色略缓,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下来。皇帝让柳严继续报告在光海的见闻。
柳严侃侃而谈,把在光海见到的一切如实说了出来,未了,说道豹师的时候,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看着他,等待着他说。
柳严是文官出身,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对练军作战这些并不懂,只知道豹师士兵,个个勇猛威武,武艺高强,且豹师军纪严明,但对豹师战斗力如何却语焉不详,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一个劲儿的述说着他看到军队训练的情景,让一干文官也跟着他激动起来。
皇帝则欣慰的捻着胡须,笑呵呵的听着,不停的点着头,对叶思忘取得的成绩很满意。而柳智清却暗暗生气,怪责着叶思忘的狡猾,好个叶思忘,表面上柳严已经到军营看了一回,对军队有了直观全面的了解,实则都是表面的东西,反而让人摸不到虚实。
于是,在朝臣们的议论下,再加上一些收了叶思忘好处的官员旁敲侧击的煽动之下,一切就此定了下来,皇帝煞有介事的下旨通告天下,对叶思忘逼迫富人降租,乱罚富人钱银的事情大大批评了一番,但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言词并不激烈,只是淡淡地说了一通,还给叶思忘去了一个圣旨,责骂了他几句,不过,随后,朝廷就下拨了三百万两的银子,作为豹师的军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