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府的家丁戒备的看了叶思忘一眼,有礼的道:“小人见过安王爷,我家大人身体欠安,不便见客,王爷您的名贴,小人一定呈给我家老爷,王爷您请回吧。”

叶思忘剑眉微挑,好个华贵中,既然让他吃闭门羹!叶思忘也不着恼,也不强迫,只是淡淡一笑,道:“是吗?既然华大人身体欠安,那本王就回去好了,你替本王转告华大人,就说本王随时在户部衙门等候,希望华大人贵体早日康复。”说完,叶思忘阴阴一笑,坐上官轿就走。

家丁不禁露出一个错愕的表情来,叶思忘的难缠在京城是出了名的,他们老爷华贵中事先还对他千叮万嘱,吩咐他如果叶思忘故意为难他,甚至是侮辱他,他都只能恭恭敬敬的接受,不能触怒叶思忘,只要不让叶思忘进华府,一切都只能忍受。想不到叶思忘这么好说话,这么简单就走人了。

叶思忘把家丁的神色都看入眼中,只是微微一笑,兵法有云,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他也不能一直保留那个难缠的印象给众人,偶尔改变一下,让别人疑神疑鬼也是很好玩的事情,毕竟,他可是有名的喜怒无常、善变的叶思忘大人。

叶思忘走后,家丁立即奔入府中向华贵中汇报。

华贵中是一个年约六旬的老者,一脸清奇斯文之态,虽已年过花甲,但挺直的背脊,红润的脸色,不苟言笑的严肃认真,仍然显出着他的老当力壮,看上去就是一个学问高深、精神矍铄的斯文学者,让人肃然起敬,不敢有任何怠慢。

“管家,他什么也没说?”

华贵中安然坐在太师椅上,问着迎接叶思忘的家丁,原来此人还是他府中的管家。

华贵中从听到小皇帝瑞泽任命叶思忘为户部尚书,负责追逃库部欠款的消息开始,就对叶思忘深怀戒心,早在先皇在位之时,他就听瑞泽说过叶思忘的威名,对他给人扣“大帽子”、加罪名的本事存有疑虑,心中畏惧,断然不敢得罪叶思忘这个杀神,只好躲起来不见他,为了不让叶思忘找借口,还让自己最得力的管家充任家丁,候在大门口,等待着叶思忘来访。

“回老爷,正是如此。”

“呓!这就奇怪了!不像叶思忘以往的性格啊!以往本官虽然不在朝中主事,但身为当今皇上的老师,本官时刻关心着朝中之事,叶思忘此人喜怒无常,谈笑间让人人头落地而面不改色,手段辛辣,先帝对他很是宠信,就是当今皇上,言词间对叶思忘也是赞赏有加,这样的一个人,不可能这么好说话!难道是别有用心?真让人猜不透他葫芦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华贵中语气中疑虑重重,以往他只听过叶思忘的事迹,但并没有与叶思忘本人真正的打过照面,对叶思忘的了解也是从他以往的事迹和小皇帝瑞泽口中知道的,并未真正与叶思忘打过交道。按照他的推测,叶思忘不可能这么好打发,难道这是叶思忘的阴谋?可是他又想不出叶思忘会有什么阴谋,他对叶思忘不再象以前那么笃定了,他开始犹疑了,就这么得罪叶思忘是否合算?能不能得罪叶思忘?

但是,从柳严那个古板的老头子的语气中,他似乎对叶思忘赞赏有加,时常在瑞泽面前夸奖叶思忘,毫不掩饰对叶思忘的赞赏,大有提拔叶思忘接任宰相之职,做他的接班人的意思,而瑞泽似乎也不反对。

这是万万不能允许的!他熬了这么多年,从一个小王子的老师,到如今的太子太傅,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才有了这样完美的机会,他不允许被破坏!他的目标就是宰相之位,以他对瑞泽了解,与瑞泽的关系,以及瑞泽对他的信任,只要把柳严那个古板老头给解决了,宰相之位一定是他的,他不允许有人来争夺,他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他要在天朝的历史上留下他华贵中的大名,让子孙后代都敬仰他,以他为荣,以他为榜样。想到这里,华贵中不禁笑了出来,不介意这阴险的笑容破坏了他的斯文气质。

站在一旁的管家看到华贵中的表情,连忙适时的送上一记马屁:“小的有个猜测,如果不当,还请老爷莫怪。”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