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辂深知厉害,忙向老左慈道:“左老哥稍安毋躁!依我所料,那金线黑猴已然通灵,乃仙猴一类的灵物,又怎会诱人入陷阱去伤人呢?牠不但并无恶意,相反大大有益于笑猴儿和诸葛慧呢!”
老左慈瞪了管辂一眼,没好气的说:“管老弟。这鬼猴子分明令我两位徒弟掉入地底,生死未知,你还说它大大有益于他两人吗?”
管辂微笑道:“我早判料,白帝城一带地域,柴桑弥漫,此乃吉祥之地气也。此地既如此吉祥,猴儿和慧儿又怎会有凶险呢?……左老哥切勿鲁莽行事,宜静观其变,免破了他两人的千古奇缘。”
老左慈一听,不由惊喜各半,喃喃的说:“但愿如此吧……否则我将如何向那诸葛兄弟交代?慧儿乃其至亲的胞妹啊……慧儿若有三长两短,我老左慈便唯有远走天涯海角,以避开诸葛兄弟的脸面了!……”
管辂微笑道:“放心!放心!依我观察,猴儿和慧儿均是仙灵一类的人物,其天命悠长,不下二三百载,又怎会有什么三长两短哉?……他二人日后还会去闯创一番天地呢!”
老左慈将信将疑,又不敢轻举妄动,免万一真的坏了两位徒弟的天大奇缘,无奈只好静观其变,在大石板旁默默的守候、等待。
此时,因为金线黑猴的诱引,先后掉入大石板下面地穴的诸葛慧和笑猴儿,果然各有所遇,但两人并不知道,这是两人的天大奇缘。
诸葛慧先一步陷入地穴,她但感身如飘风,头昏脑胀,呼呼地滚入一座地穴中的石洞,她忽感头顶一痛,身子猛地顿住,伸手一摸,原来是一座石碑。诸葛慧顿时醒悟,原来是她的头顶撞上石碑,所以生痛,但也因此令她停止滚动,否则,她也不知自己将滚到多深的洞穴去了。
诸葛慧心性玄幻,心中并无生死、凶吉之念,她发觉自己仍好端端的活着,不由又高兴起来。她伸手向石碑摸索,口中一面娇笑道:“多谢!多谢……石碑老兄,多谢你阻住去路……咦?这石碑上面怎的有刻字?……”她忽然惊奇的低叫了一声。
她于是默运玄功,聚于双目,她的功力,已达玄功的仙灵境界,因此洞中虽然一片漆黑,但她的目力,却可穿破黑暗,落在大石碑的刻字上面。她不由又低叫一声,喃喃说道:“咦?……汉高祖刘邦的墓碑,怎会在此洞中出现?……当真是怪了!”诸葛慧自幼跟随胞兄孔明生活,在孔明的悉心教导下,她悟性又极高,因此博古通今,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中间人世上下五千年,竟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比她的三哥诸葛钧大胜一截。
她因此而确知,汉朝的开国皇帝刘邦,在位十二年,死后下葬于雍州长陵,即今陕西咸阳东北面而雍州长陵,距巴蜀白帝城地域足达千里,中间更间阻关山重重,因此刘邦在雍州长陵的墓碑,绝无可能迁移到此地的洞穴之中!……诸葛慧不由失声叫道:“莫非我眼力有差,看错了吗?”
就在此时,洞穴中忽地刮起一阵寒风,刺人筋骨,幸而诸葛慧功力深厚,心性又十分玄幻,根本不念什么恶魔鬼怪、生死凶吉,因而她的身子虽然一抖,叫声骤停,但却毫无畏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若换了任何其他人,早已狼狈溜逃,也就根本不能遇上什么天大奇缘。
寒风过后,诸葛慧眼前忽然一花,她眨了眨眼,再定睛看时,但见在她前面一丈远的地方,凝立着一条人形,鼻梁高耸,额下有一尺美须,十分威仪,犹如临朝的帝皇现身,但却若有若无,在这黑暗的洞穴中,若非诸葛慧功力已达到仙灵境界,只怕也决计瞧不清楚。
诸葛慧却清晰入目,她不由格格笑道:“你是谁?莫非亦是被那鬼金线猴诱入地穴之人么?”
那美须人形微一摇晃,犹如世人的摇头,随即,一缕似有若无的声音,便钻入诸葛慧的耳际,道:“非也!我乃刘邦,怎会是误入地穴之人?”
诸葛慧一听,不由惊奇得失笑道:“你是刘邦?有何凭证?汉高祖刘邦,去世距今已四百多年,他又怎会在此出现?……这岂非虚幻之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