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中,其实都亟想将那柄缅刀,取了下来,但是他们心中,却又怕睹物思人,更为伤情,因此竟然提不起勇气来,是讲些无关紧要的话。
西门一娘又“嘿嘿”笑道:“看来缠上我们的人物,正邪各派都有,我看我们索性不将那木盒送到苏州,就在此地等着他们,请他们互相比武,技胜者得,倒是一场大的热闹,怕连飞燕门和太极门交往如此密切的门派,也必然要自相残杀!”
吕腾空半晌不语,方道:“夫人……我们……将这把缅刀,取了下来如何?”
西门一娘尽量将语气放得平淡,道:“你去取吧!”两老心中俱都难过之极,但是他们数十年夫妻,感情极浓,又怕对方伤心,所以竭力地抑制着自己心中的那一份悲痛。
吕腾空“刷刷刷”地窜上了忪树,见那柄缅刀,刺在树干上,刀尖上,还刺着一张纸条。
吕腾空心中不禁一奇,将刀拔起,又伸指一夹,将那张纸条夹住,才一跃而下,道:
“夫人,刀上竟然还有一张纸!”
西门一娘凑过来一看,见纸上,是涂着十几个墨团,并无字迹!
而那十几个墨团,虽然有大有小,但是大小却也相差不多,而且排列齐整,分明是那纸上原来是写了两行字,但是却又被人以墨涂去的一般。
将纸翻了过来,却又是空白无字。
两人又不由得呆了半晌,这张纸,和一连串难以解释的怪事一样,又是一个谜!
吕腾空翻来覆去地将那柄缅刀,把玩了好一会,眼前又浮起吕麟天真活泼的情景来,更想起自己在练武厅中,授他刀法情形,不知不觉之间,眼眶润湿,已然是老泪纵横!
正伤神间,听得耳际老妻柔声道:“腾空,我们也该赶路了!”
吕腾空“喔”地一声,抬起头来,抹了抹眼,见西门一娘将那张纸,小心放入怀中,便也藏起了缅刀,西门一娘苦笑道:“夫人,你追那人,可曾追到?”西门一娘道:“未曾。”
吕腾空问道:“你究竟追他为了何事?”
西门一娘道:“你难道未曾听得他说,愿以一人,来换取那只木盒!”
吕腾空道:“是啊,但这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