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腾空和西门一娘两人,心中又是一凛,心想自己虽无末曾特别放轻脚步,但是才一来到门口,屋中便已觉察,也是不易,可见她耳力之灵。西门一娘向吕腾空使了一个眼色,道:“过路人求宿一宵。”
门内那女子好半晌,才道:“你们来到此处,也一定是武林中人,何不露宿在外,或是连夜赶路?又何必来此处借宿,徒惹麻烦?”
两人听出那女子声音,如此娇脆,年纪也一定不会太大,可是听她的语气,像是极为幽怨,心想金骷髅在武林之中,一向是独来独往,从来也未曾听说他有什么同伴。难道这里不是金骷髅的住所?
可是如果这里不是金骷髅的住所,什么人又会在门口挂上骷髅形的灯笼?
西门一娘想了一刻,应声道:“你可是因为主人不在,是以不便留客么?”
那女子的声音,像是十分惊讶,道:“咦,你怎么知道主人不在?”
说着,只听得里面,传出了阵金属拖地之声,“铮铮”不绝。
不一会,那声音已然到了门旁,停了下来,又是“格”地一声,大门打了开来,西门一娘连忙一伸手,将门推开,定睛一看,不由呆了一呆。
原来前来开门的,乃是一个少女,那少女一头秀发,软缎也似,披在肩上,眉如春山,鼻若琼玉,双眼顾盼神飞,美丽之极。
但是,她身上的衣衫,却甚是破烂,手臂裸露在外,肌肤如雪,不过却红痕,像是被什么鞭子,所抽出来的一样。
这一切,都还不算得奇怪,最可怪的,那少女双腕间,皆被一个极厚的铁箍箍住,那铁箍上,连着一条粗如手臂的铁,长达三四丈,一直连在屋内的一根柱子上面,将那少女锁住。
西门一娘呆了半晌,想不透那少女是什么来历。那少女见了两人,面上忽露喜色,探头向门外张望了一下,低声道:“两位可是从南昌来的吕总镖头,和吕夫人么?快请进来!”
两人见那少女,被铁栓住在柱子之上,分明行动不能超过三丈以外,最远也不过来到门外,将灯笼点着而已,但是却居然能知道自己的来历,心中深以为怪,犹豫了一阵,只听那少女又道:“两位请放心,我绝无恶意!”
西门一娘伸手在她头上,抚摸了一下,笑道:“你有恶意,我们也不怕,你如何知道我们的名字,是金骷髅讲给你听的么?”
那少女一听得“金骷髅”三字,面上顿形惊恐之色,道:“他……在哪里?”
西门一娘见那少女,生得如此美丽,样子又极婉顺,又见她被人锁在屋中,想必日日定受极大的折磨,心中不禁大生怜爱之念,道:“他和徐留本在溪边恶斗,只怕一时难以来此,就算他来了,又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