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同,一种面对凌厉剑意生出的无力感占据内心,心中连一丝抵抗的想法都没有。我已不去估量对方的境界,哪怕分身片刻,便有粉身碎骨的下场。

一口气狂奔出十里,那道剑意不疾不徐,不快不慢,始终在我身后三尺,从恐惧到绝望,从绝望到无助,从无助到不甘,从不甘到愤怒。

在这不到一炷香时间里,我心境发生了变化。那种窝火的感觉让我很是不爽,若一直狂奔下去而不主动应战的话,恐怕事后柳清风都要来计算下我心里阴影的面积了。

好消息是,虽然凌厉剑意一路追杀,我却能更为熟练的操控体内真气而速度丝毫未衰减,而体内真气运作由冲脉二湖轮流聚集,带经二湖已可蓄满还手之力。

来到一处荒原,我下定决心,提起二湖真气,施以半寸河山之功,手幻出法定界印,猛然回身,真气外吐,大喝一声,临!

我胸口一闷,差点吐出一口鲜血,傻傻站在原地。

银月如钩,繁星满天,哪里见得丝毫人影。

在我转身的刹那,那道似乎击杀世间万物的剑意倏然而逝。

拔剑四顾心茫然。

我陷入困惑之中,曾经,我被叶良辰揍得满地找牙,我被三俗修理的几乎半身不遂,当然他们虽也未尽全力,从未生出这种无心无力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临到阎王殿前捡回一条小命。

我仰面躺在荒野之中,精神恍惚。秋风习习,吹拂脸颊,有些痒,有些痛。仰望星空,星辰浩瀚,几点星光忽闪忽闪。待心绪平静下来,竟发现自己全身湿透,冷汗淋漓。

究竟是谁?只凭一道剑意便将我追出十里之外?

回到船上,我心情凝重。柳清风问你方才去哪里了?

我默然不语,若我跟他说被一道看不见的剑意追出十里,他定然会捧腹大笑。一切如梦幻,我却知道真实无比。

柳清风告诉我,就在我离开的那当儿,庄书正已被几名蒙面高手救走了,廖老大跟对方拼了一拳,受了内伤,正在调养。

来到前舱,廖老大笑了一下,然后又咧嘴,显然受伤不轻。徐小良朝我拱手道:下午之事,是我误会两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