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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轮到田伯光一奇,反问道:“你不知道?黄极宫里的两个黑袍道士,一人使关外砍刀,一人使蒙古弯刀,刀法奇快,招数诡异,而且内劲阴毒,不像正派内功……最可恨的是,他俩还在刀上抹了剧毒!狠追了百十里地,我一路打一路逃,还是差点被凌迟切片儿了!”

令狐冲难以置信,“不会吧……我在全真教二十年,可从没见过快刀高手啊!”

田伯光看他表情不似作伪,便意味深长的道:“看来全真教的水很深呐……来来来,咱们喝酒!”

令狐冲心里苦闷,根本不在意田伯光说什么,只附和道:“哦……喝酒!”

第二天一早,封不平准备再给令狐冲运气疗伤,却找不到人,便命弟子去寻。

好一会儿,弟子才禀报,“令狐师兄昨晚去了地牢,与田伯光喝得酩酊大醉,二人一齐酣睡,至今未醒!”

封不平气得脸色一变,就要痛骂出口,到了嘴边却又蓦然化作一声叹息,“冲儿,你如此不知自爱,又教我如何……哎!”

重伤之身,该当戒骄戒躁,修心养气,更忌饮酒、受寒,令狐冲不仅不知克制,还偏偏去跟田伯光搅在一起!

封不平失望之余,亦觉得令狐冲如此浮躁心性,怕是连紫霞神功入门都难,疗伤更不必提。

两月时间一晃而过,华山迎来了入冬的第一场雪。

漫天白羽纷纷扬扬,山风呼啸不休,冰寒刺骨。

一些内功浅薄的弟子,实在耐不住寒气,只得穿上厚厚棉衣。

傍晚,浑身包得跟粽子似的令狐冲,带着一套崭新棉被,踉踉跄跄的来到地牢。

“嘶嘶……”

一进地牢,就听到田伯光使劲捶打着断腿,忍不住的呻吟出声。

令狐冲知晓,似这种严重外伤,若是救治的不及时,多半会留下最恼人的后遗症——每逢刮风下雨,天寒地冻,愈合的伤口处就如千刀万剐般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