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双眼精芒暴射,死死盯着岳不群,沉声道:“自然是明白了岳兄为何不在乎任某佩服谁、不佩服谁!”
方正不由一愣,却见任我行脸色难看,徐徐道:“有道是,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江湖上谁人不爱面子?任某不敢自夸,可也曾是日月神教之主,纵横江湖,所向披靡……黑白两道,不论谁人,能得任某称一声佩服或不佩服,那都是大大的有面子!大和尚,你说是不是?”
方正合十道:“不错……”
任我行深吸一口气,脸上肌肉微微抽搐,接着道:“岳兄,你之所以不在乎任某佩服亦或不佩服你……原来是……岳兄法眼高贵,根本瞧不上任某人,亦不觉任某人佩服或不佩服你都算不上什么有面子!即如任某人瞧不上青城派余矮子,不在乎他佩服谁亦或不佩服谁一样……是也不是?”
众人闻言一惊,却又暗觉有理,唯独余沧海脸色抽搐,但也没人在意他,众人都将目光聚到岳不群脸上,期望他给出回应。
岳不群洒然一笑,“任兄向来刚愎自负,一旦认定了什么事,怕是听不进逆耳之言!此刻岳某就算否认,任兄也定然不会相信,多说无益……”
任我行嘿然道:“这就是默认了……嗯,任某如今不过一丧家之犬耳,入不得岳兄法眼,实乃常理!不过,任某倒是极为好奇,岳兄连任某都瞧不上,又能瞧得上谁?……方正、冲虚,还是左冷禅?恐怕都不是吧!看来,唯有东方不败能入得岳兄法眼了,是也不是?”
岳不群不用扭头查看,也知冲虚、左冷禅面色不好看,忽而笑道:“大战在即,任兄屡屡以言语惑人,是要扰乱方正大师、冲虚道长及左兄的心境么?但任兄如此妄自菲薄,岂非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任我行道:“岳兄不必顾左右而言他……说心里话,任某所佩服的当世第一位武林人物,是篡了我日月神教教主之位的东方不败!而对于岳兄,任某是既佩服,又不佩服!在任某佩服的三个半和不佩服的三个半之中,岳兄一人已然占去两个位子!”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啊”一声,显然大出意料之外。
岳不群笑道:“岳某受宠若惊!”
任我行徐徐道:“任某武功既高,心思又是机敏无比,只道普天下已无抗手,不料竟会着了东方不败的道儿,险些葬身湖底,永世不得翻身。东方不败如此厉害的人物,任某对他敢不佩服?”
众人齐齐点头,方正道:“那也说得是。”
任我行又道:“当年华山剑气二宗内讧,高手死伤殆尽,岳兄临危受命,力挽狂澜于既倒不说,更能以区区二十年之功,造就偌大的全真教,威势跻身江湖前三,比别派数百年积累有过之而无不及!
岳兄心计之深、眼光之长、手段之高,任某远远不及也!
贵派风清扬前辈武功剑术固然高强,但其余方面比之岳兄,相差不可以道理计!